就在這時,前方的小道處,急急走來一隊人馬,看了那走了最前面的華貴婦人一眼,地五湊上柳婧,說道:“夫人,看來你這便宜路徑走不通了!看到那婦人沒有?那是鄧家三郎的夫人,人甚是精明能幹,在這宅子裡很說得上話。”
就在地五介紹之時,那婦人停下腳步,只見她讓人招去幾個小少年,也不知她說了幾句什麼話後,那些少年臉色都不好看起來。
就在那婦人也沉下臉時,只見那個十歲的小胖子走了過去,他虎著一張臉低聲說了幾句話後,那婦人終於閉了嘴。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沉默了一下後,揮手示意少年們離去,讓身邊的僕人把地五叫了去。
不一會,地五過來了。在眾人地盯視中,地五對著柳婧說道:“夫人,三夫人說了,你這樣賺小孩的便宜,沒的勝之不武,她讓你自己去推了!”
地五的聲音一落,柳婧便哧的一笑!
哧笑聲中,柳婧淡淡說道:“這三夫人勢力很大?”
“是,她是你婆母的侄女,你婆母非常喜愛她。”
柳婧挑了挑眉,她睨向地五,“你的意思,是讓我按照她的話來做?”
地五遲疑了一會,搖頭說道:“我只希望夫人妥當處理。”
柳婧聞言又是一笑,她看了一眼那越流越快的沙漏,看了一眼天空厚厚的烏雲,慢慢伸出手,接過天空中飄下的一點雨絲後,腳步一提,衣袖飄飛地向鄧九郎的府第方向走去。
她竟是也不與少年們多說,也不向那三夫人閒談,便這麼在人人都知道她要贏了的時候。若無其事地飄然離去!
她把鄧三少夫人晾在了當場!
地五馬上跟了上去。
而就在一行人進入鄧九郎的院落的同時,大顆大顆的雨滴啪啪啪從天空砸落,厚厚的烏雲更是把整個天地都籠罩其中。
柳婧抬頭望著這天空。又是哧地一笑。
一場突如其來的陣雨打斷了一切,等雨停後。天色已晚。看著站在一側,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兒子,鄧母品了一口手中的漿,淡淡說道:“擎兒,你那婦人進府也有一陣了,母親怎麼沒有見到她?”
鄧九郎沒好氣地說道:“母親,你裝病把我騙回。要是有什麼話,直接跟孩兒說便是,至於阿婧,她總會來見過你的。不用急於一時。”
鄧母一下給激怒了,她把手中的漿朝著几上重重一放,喝道:“擎兒,你怎麼跟母親說話的?”
她氣得顫巍巍的,幾個僕婦連忙圍上來撫的撫胸捶的捶背。
這時。鄧九郎放緩聲音,說道:“母親,你要見她,孩兒呆會便帶她進來拜見。”他手一揮,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後。蹲在母親身前,然後,他與鄧母的雙眼直視。
看到他眼神,鄧母一怔,這時,鄧九郎說道:“母親,孩兒實是被駭怕了。”他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苦,甚至因為太過痛苦,那張俊美飛揚的臉,還出現了些微的扭曲。
定定地看著鄧母,鄧九郎啞著嗓子說道:“母親,孩兒已經失去過一次,實在不想再有第二次。您向來寬厚,之所以不喜歡她,不過是受了姐姐的影響。而姐姐原本還是讚賞她的,到現在容她不得,也不過是因為和樂公主已‘風光大葬’了,如果再宣佈她復活,會惹得世人閒話。可是母親,這明明是姐姐的錯,為什麼非要阿婧來承擔一切?聖人都說過,‘孰能無過’,明明姐姐只要大方的承認失誤,改正了就可以的事,為什麼非要讓我與阿婧來承擔這無邊痛苦?”
鄧九郎這一席話,說得十分緩慢,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出的。鄧母聽到後來,剛要反駁說,“你姐姐是當朝太后,她怎麼可能會有錯?怎麼可以讓她有錯?”時,一眼看到痛苦不堪的兒子,便閉上了嘴。
自長大後,鄧九郎越變越沉穩,已很少與母親說這麼多話了。現在他一口氣道出自己的想法和痛苦,本想還說些什麼打動母親時,抬頭看到母親眼中的不以為然,那心便猛然一沉……
……也許,真是高高在上的日子過慣了,在母親心中,自己這個兒子的痛苦,阿婧的痛苦,根本抵不過讓她們自承有錯帶來的取笑吧?
想到這裡,鄧九郎站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依舊不滿著的母親,沉聲說道:“母親保重。”說罷,他衣袖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鄧九郎一走,眾婢僕便一擁而上,一婦人湊近鄧母,小心地提醒道:“三夫人,九郎臨走時,好象還生氣著。”
“我也還生氣著!”鄧母沒好氣地說道:“他耽於男女之情,還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