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揚州的柳白衣,很快便接到了皇后娘娘的旨意。
這一次,他很爽快地接了旨,應承天一開春,馬上趕赴洛陽。
而乾三和地十一卻晚了一步,當他們趕到揚州時,使者已回,柳白衣也和前幾次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揚州城。
他們雖想大張旗鼓地尋找,可這時刻天已入冬,隨著大雪紛紛揚揚灑落,官道幾乎全給封凍了,他們又哪裡走得動?
……
今年的春天來得很快,似乎冬雪剛過,這柳樹便發了芽,而一棵棵青草,也從泥土中頑強地鑽出地面,向天地間展放著它嶄新的綠意。
柳白衣的坐駕,行駛得非常之快,幾乎是萬物剛剛復甦,洛河尤帶寒意,隸屬於他個人的船隻,便出現在洛河上。
春日陽光如照,兩岸風景勝畫,隨著那白晃晃的日頭衝破雲層,高掛在天上,六個姿容極美,舉止端雅的美姬走了出來,她們雲鬢高聳,身上輕紗在河風吹拂下如夢如幻地飄起,偶爾走到陽光和陰暗交織處時,那紗上的繡紋便隨著光線而變幻著,或出現天上的神女,或出現揚州的桃花林,不但美到了極點,也華貴奢侈到了極點。
六名美姬走到一個船艙旁,朝著艙門盈盈一福後,一姬揚著唇忍著笑喚道:“公子,很晚了……太陽都曬在你的貴臀上了!怎地還高臥不起?”
幾乎是她的聲音一落,艙房中馬上傳來一個清雅動聽的埋怨聲。“真是的,每天都來得這麼及時!”這埋怨聲一出,幾姬同時忍笑起來。
這時,吱呀一聲打了開來。
看著自家睡眼惺忪地自家公子。幾姬圍上了他,她們幫他梳的梳髮,換的換裳,一邊梳洗打扮著,一邊一個美姬忍著笑低聲說道:“郎君,你這樣不好吧?”
她朝著後面的兩隻大客船一指,調皮地說道:“這前來見過皇后娘娘,就彷彿搬個家似的,豪華的馬車就裝了五輛,最為名貴的馬匹也有十匹。還有我們這等美人……”她湊近柳白衣。朝著他耳朵吹氣如蘭地說道:“公子這般奢華無度。又美人成群的,就不怕你家那位鄧郎生氣?”
這句‘你家那位鄧郎’幾字一出,柳白衣便是一僵。轉眼。他從鼻中發出一聲輕哼!恨恨地嘟囔道:“就知道那乾三不是個好東西,他跑到揚州一嚷嚷,我的名聲都給敗壞得一乾二淨了!”
他這話一出,幾女忍不住又是一陣嘻笑。
就在眾女的笑聲中,吳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郎!”
吳叔的聲音一出,剛才還嘻鬧著的諸女便一本正經起來,她們齊刷刷轉身,朝著艙門的方向恭而敬之地行著福禮。
不一會,吳叔大步走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這些美人。眉頭便是一皺,見狀,柳白衣低聲說道:“你們退下吧。”
“是。”
眾女剛剛退下,吳叔便走到柳白衣面前,他看著裝扮一新,格外顯得俊美精絕,奢華高雅的柳婧,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低聲埋怨道:“大郎你是這搞什麼?那些女子你待這麼好做甚?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最喜節儉,她要看到你這般奢華無度,定然會心生不喜的。”
頓了頓,吳叔看著如玉樹臨風般站在自己面前,微微笑著,雖是目光湛然,卻越發見得高貴不可近的柳婧,又說道:“還有,大郎你這麼拼著,不就是想明正言順地嫁給那鄧家郎君嗎?小心因這些男男女女的事,你讓他從此惡了你!”
吳叔的嘮叨聲中,柳婧慢慢轉過頭來。
陽光下,她眼如點漆,那種湛然的,如有神韻的眼神,實是讓她整個人似是成了畫中人,實是說不出的俊美精絕。
柳婧點漆般的雙眸看著吳叔,正準備回答時,外面傳來一個護衛的朗叫聲,“公子,快到碼頭了。”
這話一出,柳婧便恩了一聲,她越過吳叔,緩步走了出來。而隨著她這一走動,那六個退到外面的美人,齊刷刷簇擁而來,她們亦步亦趨地跟在柳婧的身後。
……
皇宮中。
年方二十四五,雍容華貴,極為美貌的鄧皇后看著坐在身前的弟弟,輕嘆一聲,說道:“阿擎,要不是你是我的弟弟,我都以為你是個風流無度的人。你瞅瞅那吳府的阿佼,那阿慧,還有喬家的女兒……這陣子總是有人說,她們從十一歲等你等到十八歲,眼看年華剛近,春光不再,你卻還在拖著她們。”
鄧皇后的聲音一落,鄧擎便冷漠地說道:“我從來就沒有承諾過要娶她們,甚至沒有說過喜歡她們!明明是她們的家族因利益考慮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