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馬車,鄧九郎便向柳婧所在的院落走去。
走著走著,他的腳步猶疑起來。
抬著頭怔怔地看著那不曾合緊的院落大門,鄧九郎惆悵起來。
地五忙了一通後,回來看到自家郎君還怯生生地站在院門外負著手轉來轉去,那眼巴巴看向大門的模樣,真是可憐極了。
不由的,地五有點心酸起來。
他大步走向鄧九郎。
來到自家郎君身後,地五看了一眼那開了一線的苑門,忍不住說道:“郎君,你人也綁了,狠話也放出來了,這個時候還猶豫做什麼?”頓了頓,他又說道:“現在燈籠紅燭都已買來,大夥都在忙著用紅緞鋪路……郎君,你這陣子為了這個婦人,也折騰得夠了,很多公事更是荒廢得不像話,趕緊與她入了洞房,成就夫婦之好才是正好,大夥都等著能鬆一口氣呢!”鄧九郎終於轉過頭來。他看了地五一會,悶悶地說道:“可我不知如何,就是有點心畏。”
地五看著不爭氣的自家郎君。說道:“郎君與和樂公主,前前後後也相識了快十年了,這打打鬧鬧綁來欺去更是家常便飯。以前郎君那麼神武,在和樂公主面前無不敢為。怎麼到了這時刻,卻突然就懼了?”
鄧九郎也顯得懊惱,他頻頻搓著眉心說道:“我要是知道原因就好了。也不知怎麼的,這次見她死而得生。就不敢讓她傷心了。”
地五盯了他一會,拱了拱手說道:“那郎君繼續猶豫吧,屬下先去忙了。”
地五這一忙,又是幾個時辰過去了。當夕陽西斜時,他回到了莊子。
一見那苑門外終於不見了自家郎君的身影,地五心頭一鬆,他連忙招來一個守衛的銀甲衛,低聲問道:“郎君進那院子了?”
豈料,那銀甲衛卻是搖了搖頭。他低聲稟道:“郎君半個時辰出了門。應該是喝酒壯膽去了。”
鄧九郎還需要喝酒壯膽?地五哧地一笑。
見他不信。那銀甲衛認真地說道:“頭兒,這事是真的,這三個時辰裡。郎君出出入入,在這門外徘徊了五次。每次都是轉個一二刻鐘,猶豫為難的。反正他就是走了又來,站了一會又走,剛才還聽到他說要喝點酒,因此我估莫著郎君是去喝酒壯膽了!”
還真有這回事?
地五突然覺得事情有點嚴重。
他蹙著眉峰尋思一會後,轉向那銀甲衛說道:“呆會郎君要是回來了,你們就拉住他,總之,別讓他進了公主的院落。”
見他這麼吩咐,那銀甲衛一呆,他問道:“為什麼?”
“不要問為什麼!”地五揮了揮手,冷著一張臉急急地說道:“我去青樓一趟。”說罷,地五急步轉身,大步離開了莊子。
地五是策馬而行,馬蹄噠噠噠地行走在街道上,發出一陣陣脆響。
來到附近的一家青樓,在裡面呆了小半個時辰後,他又急步走出。
這一走出不久,地五就與刑秀遇上了。一眼看到被五六個姑子仰慕地看著,廣袖飄然無比倜儻著的刑秀,地五眉頭便是一蹙。
……他的喜好向來跟著自家郎君轉,鄧九郎不喜歡柳婧身邊的這些護衛,地五也就跟著不喜歡。
刑秀正與幾女低聲說笑著,也不知是誰提醒,他眼角一瞟,便看到了正木著一張臉看來的地五。
當下,刑秀與幾女低語了幾句,拱手告別後,坐著馬車在上了地五。
來到地五身側,刑秀笑眯眯地拱了拱手,問道:“大統領,不知我家公主安好?你家郎君可有安好?對了,你家郎君什麼時候批准我去見咱公主見上一面?”
地五勒停了奔馬。
他回過頭把刑秀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後,又朝那幾個漸漸隱入黑暗中的小姑看了一會,突然問道:“聽說你小子是個風流種,不知男女之事,你知道多少?”
男女之事?刑秀一樂,他看了一眼冷癱著一張俊朗的臉的地五,心下想道:看這人的樣子,就是個不讓婦人喜歡的,真是白瞎了這高貴的出身和出色的身材長相。
想到這裡,刑秀樂道:“原來統領大人是想向我討教這風流手段啊?你還別說,在這方面,我還真有幾手絕活。”
他這話一出,地五雙眼一亮,他連忙問道:“你這麼厲害?”
“這是自然。”
“那麼,有沒有什麼法子,讓一個婦人以為是自己強上了男人,進而對他心懷愧疚千依百順的?”
地五這話一出,刑秀僵住了,他驚歎道:“這天下間,還有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