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詩賦,可在那青年宣佈比賽吹簫時,幾個儒生看到擺在柳婧幾前,那長長的白玉簫,再對上自個明顯質量遜了一籌的普遍竹簫,也一言不發地站起來,深施一禮後,告辭離去。
而當柳婧舉起玉簫,吹了幾下時,剩下的二個儒生也無聲地退了下去。
隨著最後一個儒生退下,剛吹了幾下的柳婧慢慢放下了玉簫,而那個青年則是大步走到她面前,他定定地盯著柳婧那拿簫的玉白修長的手看了一會後,露著雪白的牙齒笑道:“不知柳家郎君現在住在吳郡何處?我馬上讓人把郎君的衣物拿來。今天晚上,你就在三公子府住下吧。柳郎乃是本府琴師,會有專人侍侯,所以只需要帶些衣物便可以了。”
這麼快?
柳婧睜大眼,遲疑地說道:“卻是一定要住在這裡麼?”
“那是當然。”青年笑得好不和善,“今晚上三公子會回來,柳郎也得與他打個照面才是。所以今天晚上,柳郎得住在這裡了。”說到這裡,青年再次問道:“不知柳郎住於何處?”
柳婧想了想,便把自己的住址給報了。
她的話音一落,那青年便召來兩個僕人,把地址說了後,吩咐他們前往柳府取回柳婧的衣物。
那兩個僕人一退,青年又召來兩個婢女,客氣地說道:“柳郎的房間早已備好,還請郎君移步。”
柳婧施了一禮後,跟在那兩個婢女身後,慢步朝著前方的院落走去。
望著柳婧離開的身影,那青年慢慢收斂起笑容,低低說道:“如此人物,倒是便宜了那閹賊……”
兩婢女把柳婧帶入一個精美的院落後,便殷勤地準備熱湯給她沐浴,被柳婧趕出時,她們還恭敬地放了兩套華服在那裡。
柳婧沐浴過後,穿上華服,剛把房門一開,幾個美婢便如流水般湧進來,她們焚的焚香,擺的擺幾,有的更摘下梅花插在房間花瓶裡,只是一個轉眼,柳婧所站的這廂房裡,便變得潔淨而高雅,彷彿是世家郎君所居。
本來柳婧以為,她們弄出這樣的排場,是三公子要過來了。可沒有想到,一直到入夜,也沒見三公子的人影。
這時,派往柳府的僕人也來了,他們拿了兩套柳婧的衣裳。因是普通的青衣布衫,一送來便被婢女們收了,說是三公子最喜府中人穿得富貴,要是見他如此樸素,會責怪於她們。柳婧本也不是固執之人,自不會為了一套衣裳與她們爭持。
她是在用過晚餐後,飲了一小盅酒便暈暈睡去的。
她睡得並不久,不一會,有人用冷毛巾敷了她的臉,把她強行弄醒。
柳婧睜開了眼。
睜著迷茫地眼四下望了望後,柳婧發現,她還在自己的房間,站在床榻前後的,依然是那兩個婢女。只是在她轉眼看來時,一婢女躬身說道:“三公子,柳家郎君醒來了。”
什麼?三公子來了?
柳婧掙扎著想爬起。
誰料她剛一動,便發現自己手腳酥軟,整個人沒有半點力氣。不信邪的柳婧用肘撐著床榻又是一陣用力後,她臉色刷地一白。
迅速抬頭,柳婧抿著唇警惕地看向那個站在房門處的高大男子。
那男子揹著光,她看不清他面容。只是在柳婧看來時,男子,也就是三公子朝她走近兩步。
站在柳婧榻前,三公子低頭看著她慢慢說道:“柳文景?想來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了,我對你用了藥。”
一句話令得柳婧臉色蒼白一片,令得她目光憤怒地盯向自己後,三公子不等她質問,便用他那有點虛弱,過於緩慢地語調說道:“你可能知道,吳郡來了一位大人物?我現在要把你送到那大人物那裡。柳文景,我知道你們這些儒生講究風骨,不過人生在世上,風骨雖重要,活得好更重要……張公公向來極得聖眷,對於合他心意的寵兒,他也十分大方。你成了他的人後,他只要一句話,便能讓你的家人過得比以前好十倍,好百倍的日子。”
三公子耐著性子說到這裡,盯向柳婧認真地說道:“柳文景,本公子乃是一番好意,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好意?把一個才華過人,年輕俊秀的儒生送到一個太監手中任其折辱,這叫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