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都已天翻地覆,上到官員下到儒生,已是人人自危!
柳婧在這陰暗的所在,一呆就是三天。
她一直眼巴巴地看著門口,想著有人經過,哪怕是來提審她也好。可一直等一直等,除了送飯的一個僕人定時來過後,就再也沒有人經過。而那送飯之人不知是得了誰地交待,不管柳婧說什麼,他是一個字也不說。
直到第四天,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感覺到有人來到了她身邊。
柳婧嗖地睜開雙眼,巴巴地望去。
她對上了一個高大挺拔的,站在這陰暗的地下牢房還要微微微腰的郎君。饒是光線暗淡,可這人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還是能吸聚光線,他一雙眼高深莫測地看著自己,可不正是鄧閻王?
他總算來了!
柳婧利索的從草堆上爬起,她那烏黑水潤的眼,睜得大大地看著他,也許是因為激動,也許是因為她無意識在向他討好,她那本來烏黑的瞳仁,這會顯得更大更黑了,那水汪汪的眸子,此刻顯得格外的討喜。
一邊忙了整整三天,疲憊得都想倒下去就睡個不起的鄧九郎,這時唇角一揚,人倒是放鬆舒服了些。
不過表面上,他自是不動如山。側過頭靜靜地打量著她,他開口道:“如何?可有想交待的?”
這一次,他的聲音雖然依舊動聽,格外沙啞,似乎幾天幾夜沒有休息好一樣。
被寂寞都要逼瘋了的柳婧,這時低下頭輕輕應道:“有。”真是乖巧得不得了的樣子。
鄧九郎盯了她一會,啞然失笑,“這下倒是聰明瞭。”說罷,他退後一步,朝著一個銀甲衛命令道:“蒙上她的眼睛,帶出大牢!”
“是。”
那銀甲衛聲音特別響亮地應了後,大步走到柳婧身後,用一塊厚緞布蒙在柳婧的眼睛上後,一隻大手伸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這手……
柳婧不由自主的一僵時,鄧九郎特別溫柔特別多情地開了口,“嗯?捨不得這裡,還想再待幾天?”
柳婧打了一個寒顫,也顧不得這廝正牽著自己的手,連忙跟著他跌跌撞撞朝外走去。
只是這廝的手,怎麼這般暖和?
也許是雙眼被蒙,感覺就變得特別靈敏,柳婧不想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隻溫熱有力的大手上,低著頭一邊緊緊跟著他的腳步,一邊暗暗想道:他要我交待什麼?難道說是那借他刀宰閔府的事?不對,如果他知道了那件事,不會這麼溫和地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