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他回頭看向鄧九郎,欲言又止的。
鄧九郎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浩浩蕩蕩的一切,過了一會後,鄧九郎說道:“準備離開吧。”
什麼?
齊刷刷的,所有的銀甲衛都轉頭看向鄧九郎。
他們一臉的不敢置信,自家郎君多麼艱難才能來到這裡,他們都是知道的,怎麼這麼匆匆相遇,話也沒有說上幾句,很多事還沒有問清,他又要說分離了?
在一片安靜中,鄧九郎回過頭來,他目光瞟過眾人,然後又看向那被眾人簇擁著的柳婧,說道:“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真去當這個勞什子第一王夫?”
聽到這裡,一個聲音突然說道:“你們中原男人就是喜歡胡思亂想,這位郎君不想當第一王夫,也可以造反啊,看女王對郎君如此厚愛,真入了她的後宮,獨佔其龐,成為後宮第一人,對郎君來說應該很容易啊!”
一邊說,那個黑瘦精瘦的夷人護衛擠開眾銀甲衛,大搖大擺地湊到了鄧九郎面前。
說到這裡,只見那夷人護衛手一揮,喝道:“來人!”
他的聲音一落,嗖嗖嗖,從城牆的各個角落,突然冒出了數十上百個黑瘦的漢子。
那夷人護衛一點也不知道,自己靠得鄧九郎這麼近危不危險,只見他手一伸,指著鄧九郎高叫道:“這個美人想要逃走!”
在鄧九郎沉默地盯著他時,那夷人護衛趾高氣揚地昂著頭,而那些黑瘦漢子齊刷刷地把他和眾銀甲衛圍在了中間!
面對這些人手中的竹戟,眾銀甲衛突然想笑,於是他們齊刷刷看向鄧九郎,等著他示下。
鄧九郎沒有動,他掃了一眼眾人,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說道:“帶我去見你們女王吧。”
“很好很好,你這小子很識相!”那夷人護衛大為高興,他手一揮正要下令,鄧九郎沒好氣的聲音傳了來,“我自己可以走,讓你的人站遠一點!”
在那夷人護衛歪著頭打量來時,鄧九郎雙眼一眯,輕柔說道:“嗯?不願意?”
他這姿態一擺,那夷人護衛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不由點頭道:“好吧,你要自己走那就自己走。”說罷,揮手讓眾人退了開去。
對這夷人護衛來說,只要把鄧九郎送到柳婧手中,他就算完成了任務,所以好說話得很。
於是,一行人轉身下了城牆,朝著那竹樓所在走去。
這時,大趕集還在進行中,這時的鄧九郎,卻比剛開始隨意多了,他一邊走一邊逛,時不時與地五指著一個商品商量幾句,這閒庭勝步的樣子,分明是在逛街了。
那夷人護衛見狀,打了一個哈欠,便懶洋洋起來。
鄧九郎一直沒有說話。
一行人走走逛逛,回到竹樓時,天色已晚,於漫天夕陽中,鄧九郎一行人一跨入院落,便看到一襲紅色紗衣的柳婧站在晚風中,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她回眸看來,那一瞬,夕陽如火,美人如霞,真真豔色無邊!
在鄧九郎再次一痴中,那夷人護衛已行了一禮,大聲嚷嚷道:“稟女王閣下,你這王夫剛才與他的下人一起商量著逃跑呢,幸好小人機靈,把他們都給逮到回來!”說到這裡,他響亮的得意地叫道:“還請女王發落!”
於是,院落裡陡然一靜。
迎著風,柳婧向鄧九郎看來。
她的墨眸如潭,明亮而又深邃,與鄧九郎對視了一會後,她沒有上前,也沒有傷心。而是昂著下巴傲慢地軟靡的向他問道:“你想逃走?”
這是什麼話?那些夷人胡說八道,她怎麼也敢在他面前用‘逃走’這個詞?還是如此傲慢地詢問?
於是鄧九郎哼了一聲,懶得理會。
他不說話,柳婧卻說話了,只見嬌聲喝道:“來人——”
嗖嗖嗖嗖,整個院落都被這些黑瘦的夷人漢子佈滿了!
在無數柄寒戟相指中,只見柳婧玉手朝著鄧九郎一指,頤指氣使地命令道:“給我好好看住他!誰要是讓他走了,就自個把腦袋端上來!”
她的喝聲一落,蹬蹬蹬腳步聲不絕於耳,轉眼間,鄧九郎被人裡三層外三層地看管起來。
於這些黑黑瘦瘦的夷人瞪大眼眨也不眨地看管中,鄧九郎目瞪口呆地看向柳婧,可這時的她,卻是驕傲的一個轉身,像個真正的女王一樣,傲慢雍容的在眾人的簇擁下轉身就走,空給他留了一個背影!
她竟然都沒有問一聲,他為什麼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