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感覺到,南越國人兵馬不絕,無數人進進出出。
望著外面的川流不息,以及似是被隔絕人的自己,地五走到鄧九郎的身後,低聲道:“郎君,你與她,怎麼鬧到了這個地步?”
鄧九郎冷笑起來,過了一會,他才嘲諷地說道:“為什麼鬧到這個地步?無非是看到我除了她外,還有幾個婦人,還讓那些婦人生了我的孩子罷了。”
地五呆了呆,過了一會,他無力地苦笑道:“這柳氏的心,真是狹得可以。”轉眼他又嘆道:“那麼毫不猶豫便殺了幾妾,她的心也狠著呢。”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聽得獄卒們恭敬的叫聲不時地傳來,“刑君!”“刑家郎君,你來看看啊?”
他們的聲音一落,刑秀那含著笑意的,斯文有禮的聲音傳了來,“是啊,我進來看看,你們忙自己的吧。”
“是。”
不一會,刑秀那俊美皎豔的面容,以及頎長的身影,便出現在牢門外。
緩緩走到鄧九郎和地五面前,刑秀朝著兩人上下打量一眼後,輕嘆道:“鄧家郎君,真沒有想到,咱們有一天真成了仇人。”
鄧九郎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倒是一側的地五問道:“這幾天你們忙忙碌碌,車馬不休的,在鬧什麼?”
刑秀秀眉一挑,奇道:“那天公主不是說了嗎?我們要搬到海外去了。現在這公主府都搬得差不多了,哎,公主這次是鐵了心地離開,可惜那麼多家業,真是搬得人累得夠嗆。”
地五萬萬沒有想到柳婧說的是真的,他在朝鄧九郎看了一眼後,沉聲說道:“這個天下,不會有比中原更繁華的地方,你們搬到海外,從此再難中原一趟,便真捨得了放得下?”
“放不下也沒有辦法啊。”刑秀苦著臉說道:“咱公主是個財運旺盛的人,兩位可能不知,她這次外出啊,可又得了一座金礦。”在令得地五倒抽氣中,刑秀繼續說道:“如今國庫空虛,宮中的太后娘娘可是一直盯著咱們公主的家業的,這留在大漢,說不定哪天便被人在夢中割了腦袋,你們說,我家公主能不走嗎?”
地五又看了自家郎君一眼,忍不住說道:“其實那金礦之事,不是不可以商量。你們這樣一走了之,可真是太任性了。”
“是啊,咱公主是挺任性的。”他轉向鄧九郎,笑嘻嘻地說道:“得知郎君有了長子後,咱公主可是氣得差點厥過去了。現在這般決定一走了之,也不過是因為想著眼不見為淨。”
這時,鄧九郎終於開口了,只聽他冷冷地問道:“就許她為了霍焉流掉一個孩兒,我堂堂丈夫,卻連納妾也不得?”
鄧九郎這話一出,刑秀挑高了眉,他驚愕地看了鄧九郎一會,半晌苦笑道:“那事不是都過去了嗎?公主她還是挺想念郎君的。”
他竟然承認了!
他居然承認了!
地五一驚之下,直是倒抽了一口氣,直過了半晌,他腦中還是嗡嗡一片,直過了良久,他還無法想像,當年那個那麼矜持溫雅的女子,竟真的成了蕩婦?真的人盡可夫?
他吸了一口涼氣後,迅速地轉頭看向鄧九郎。
就在這時,刑秀在外面苦笑道:“好了好了,事已至此,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了。鄧家郎君,你的兵馬呢也散了,公主說,你們可以出牢了,於是讓我來送你們一程。”
說到這裡,他退後一步,在高喝一聲,讓獄卒進來開啟牢門後,刑秀領著鄧九郎及一眾銀甲衛們,而外面,馬車馬匹都已備好,在刑秀的一再催促下,鄧九郎上了馬車。
不一會,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城門駛去。
又過了一會,鄧九郎一行出了南越城,就在他們出城後,刑秀揮了揮手,於是南越城門在眾銀甲衛的目光中,吱呀一聲重重合了起來。
望著那緊合的城門,望著那明顯空闊寂寥多了的南越城,地五還是不敢置信著,他瞪了南越城門一會,突然說道:“郎君,刑秀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還是不信那柳氏會做出那種事來。”
看她殺四妾的舉動,分明妒恨得很,這樣獨佔欲強的婦人,難道真是一個從不檢點自身過錯的婦人?
面對著地五的質疑,鄧九郎沒有回答,他只是冰冷地瞟了一眼後,馬鞭一甩,驅得坐騎掉轉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