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連人也幾乎被活活氣死。”語聲尖銳,如石劃鐵。
沈浪轉目望去,只見枯樹積雪,哪有人影,但是仔細一瞧,枯樹上竟有一片積雪活動起來,飄飄落在地下,卻是個滿身紅衣,面戴鬼臉,不但打扮得與火孩兒毫無兩樣,便是身形也與他相差無幾的紅衣人,只是此人紅衣外罩著白狐皮風氅,方才縮在樹上,將風氅連頭帶腳一蓋,便活脫脫是片積雪模樣,那時連天雲縱然在樹下走過,也未見能瞧得出她。
沈浪嘆道:“想必這就是‘天魔移蹤術’中的‘五色護身法’了,我久已聞名,今日總算開了眼界了。”
紅衣人花蕊仙笑道:“區區小道,說穿了不過是一些打又打不得,跑也跑不快的小蟲小獸身上學得來的,沈公子如此誇獎,叫我老婆子多不好意思?”這“保護之色”,果真是天然淘汰中一些無能蟲獸防身護命之本能,花蕊仙這番話倒委實說得但白的很。
朱七七笑道:“不想你竟早已在這兒等著,事可辦完了?”
花蕊仙道:“這次那連天雲可真吃了苦頭,我老婆子……”
突然間,寒風中吹送來一陣急這的馬蹄聲。朱七七皺眉道?“是誰追來了?”
花蕊仙道:“不是展英松,就是方千里。”
沈浪奇道:“展英松,方千里為何要追趕於你?”
花蕊仙咯咯笑道:“這可又是咱們七姑娘的把戲,無緣無故的,硬說瞧那鏢旗不順眼,非把它拔下來不可。”
朱七七嬌笑道:“可不是我動手拔的。”
火孩兒眼睛瞪得滾圓,大聲道:“是我拔的又怎樣。那些老頭兒追到這裡,看朱八爺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花蕊仙笑道:“好了好了,本來只有一個闖禍精,現在趕來個搗蛋鬼,姐弟兩人,正好一搭一檔,沈相公,你瞧這怎生是好?”
沈浪抱拳一揖,道:“各位在這裡準備廝打,人下卻要告辭了。”
自馬後一掠而下,往道旁縱去。
火孩兒大呼道:“沈大哥莫走。”
朱七七眼眶又紅了,幽幽嘆道:“讓他走吧,咱們雖然救過他一次性命,卻也不能一定要他記著咱們的救命之恩呀?”語聲悲悲慘慘,一副自艾自怨,可憐生生的模樣。
沈浪頓住身形,跺了跺腳,翻身掠回,長嘆道:“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樣?”
朱七七破顏一笑,輕輕道:“我要你……要你……”眼波轉了轉,突然輕輕咬了咬櫻唇,嬌笑著垂下頭去。
風雪逼人,蹄聲越來越近,她竟似絲毫也不著急,花蕊仙有些著急了。嘆道:“姑姑,這不是撒嬌的時候,要打要逃,卻得趕快呀。”
火孩兒道:“自然要打,沈大哥也幫著打。”
沈浪緩緩踱步沉吟道:“打麼?……”走到火孩兒身前,突然出手如風,輕輕拂了他的肩井穴。火孩兒但覺身子一麻,沈浪攔腰抱起了他,縱身掠上朱七七所騎的馬背,反手一掌,拍向馬屁股,健馬一聲長嘶,放蹄奔去。
花蕊仙也只得追隨而去,八條大漢唯朱七七馬首是瞻,個個縱鞭打馬,花蕊仙微一揮手,身子已站到一匹馬的馬股上,馬上那大漢正待將馬讓給她,花蕊仙卻道:“你走你的,莫管我。”她身子站在馬上,當真是輕若無物,那大漢又驚又佩,怎敢不從。
火孩兒被沈浪挾在肋下,大叫大嚷:“放下我,放下我,你要是再不放下我,我可要罵了。”
沈浪微笑道:“你若再敢胡鬧,我便將你頭髮削光,送到五臺山去,叫你當天法大師座前的小和尚。”
火孩兒睜大了眼睛道:“你……你敢?”
沈浪道:“誰說我不敢?你不信只管試試。”
火孩兒倒抽了一口冷氣,果然再也不敢鬧了。
朱七七笑道:“惡人自有惡人磨,想不到八弟也有服人的一天,這回你可遇著剋星了吧。”
火孩兒道:“他是我姐夫,又不是外人,怕他就怕他,有什麼大不了,姐夫,你說對麼?”
沈浪苦笑,朱七七笑啐道:“小鬼,亂嚼舌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火孩兒做了個鬼臉,笑道:“姐姐嘴裡罵我,心裡在卻高興的很。”
朱七七嬌笑著,反過身來,要打他,但身子一轉,卻恰好撲入沈浪懷裡。
火孩兒大笑道:“你們看,姐姐在乘機揩油了……”
只聽風雪中遠遠傳來叱吒之聲,有人狂呼道:“蹄印還新,那瘋丫頭人馬想必未曾過去許久。”
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