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地上。
灰袍人道:“你怕死麼?你想回去麼?……”
彭立人道:“我……我想……”
灰袍人陰森森笑道:“已入沁陽城,必死此城中……”
彭立人咬了咬牙,突然奮起全身氣力,撲了上去,一掌拍向灰袍人頭頂,他成名多年,這一掌當非泛泛。
灰袍人頭也不回,長袖突然反揮而出,彭立人但覺一股陰柔之極,卻又強勁之極的內力,當胸撞了過來,胸前立時有如被千鉤巨錘重重一擊,震得他仰面飛了出去,“砰”地撞在門上,“噗”地跌倒,張口噴出了口鮮血,灰袍人冷冷道:“區區人力,也想與鬼爭雄。”
彭立人望著面前斑斑血漬,身子抖得再也不能停止,將房門帶得“咯咯”直響。
灰袍人緩緩道:“你想死還是想活?”
彭立人道:“……”張開了嘴,卻只是說不出話來。
灰袍人厲聲道:“快說。”
彭立人道:“…想……想……活……”他說了三次,才算將“活”字說清楚,身上冷汗已一連串落了下來。
灰袍人冷冷道:“你若想活,便得聽我吩咐。”
“各位此刻才來麼?”
這七個字雖然簡簡單單,普普通甬,但群豪卻宛如夜聞鬼哭,身子齊地一震,鐵勝龍踉蹌後退了幾步,蕭慕雲險些跌在地上,一笑佛緊握雙拳,嘶聲大喝道:“什……?什麼人?出來。”
只見暗影中飄飄然掠出一條白影,全身僵直,既不彎曲,也不動彈,更未看出他抬腿舉步,他只是直直地飄了出來。他由頂至蹬,俱是慘白顏色,舉手以袖俺面,似乎不願讓別人瞧出他那獰猙的容貌,足下更是輕飄飄的,似乎離地還有一尺。
群豪只覺一股涼氣自腳底冒了上來,全身俱已冰冷,若說這白影是人,世上哪有人能如此行動。一笑佛雖然膽大包天,此刻卻也不得不信這白影確是墓中的幽靈,駭得呆了半晌,突然厲喝道:“就算你是鬼,灑家也宰了你。”振起雙臂,飛身撲了上去,凌厲的掌風,直擊那白影胸膛。
那白影衣袂俱被震的飛起,冷笑一聲,身子竟平平向後移開兩尺,一笑佛又是一驚,咬緊牙關,正待再次撲上,哪知身畔風聲一響,沈浪已掠到他前面,厲聲道:“朱七七,你玩笑還未開夠麼?那白影忽然,”噗哧“一聲,垂下衫袖,朧朦望去,但見她風姿綽約,顏如春花,不是朱七七是誰?她足下也是哈哈一笑,道:“還是沈大哥厲害。”火孩兒笑嘻嘻鑽了出來,原來火孩兒方才在後面換住了朱七七雙腿,朱七七身子自然不需彎曲,更不需抬腿,便能來去自如,群豪雖都是眼裡不揉沙子的老江湖,但在這鬼墓前,雪夜中,膽氣已先寒了,竟無一人瞧出這一手來。
一笑佛亦不知是驚是怒,卻只有頓足道:“姑娘,你這手未免露得太嚇人了。”
火孩兒笑道:“但這位大和尚的確有些膽氣,連鬼都駭不倒你。”
一笑佛仰大大笑道:“灑家雖非服魔的羅漢,多少也總有些降鬼的本事。”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火孩兒輕輕一句話,便將一笑佛說的怒氣毫無,反向沈浪道:“他姐弟倆天真活潑,與大家取個樂子,相公也莫要生氣。”
朱七七膘了沈浪一眼,道:“哼,他敢生氣麼?他揭穿我的把戲,我不生他的氣已經蠻不錯了。”
一笑佛大笑道:“妙極妙極,這位相公委實未生氣……誰若能令這位相公生氣,那人的本事,也算不小了。”
朱七七也忍不住展顏一笑,道:“他呀,他……”悄悄走過去,悄悄擰了沈浪一把,道:“你是木頭人麼?說話呀。”
沈浪說道:“好,我說話,我且問你,你是怎麼來的?何時來的?可曾進去瞧過了麼?可曾瞧見那花……花夫人?”
朱七七笑道:“你瞧你,不說話也罷,一說話就像審問犯人似的……好,我告訴你,你們在瞧那些屍身時,我就來了,一直闖了進去,本想瞧個仔細,但是裡面實在太暗,我們又沒有火摺子,我雖不怕,老八卻嚇的直抖,我怕他嚇出病來,只得出來了。”
火孩兒道:“羞不羞,你不害怕麼,為什麼緊緊拉著我的手,死也不肯放,我見你的手都嚇涼了,才……”
朱七七跺腳道:“小鬼,你再說。”(霸氣 書庫 …。。)
火孩兒哈哈笑道:“你不說我,我自然不說你……”
突聽前面山岩中,傳出一一聲慘呼,自遠而近,呼聲雖低,但淒厲尖銳,懾人心魄,到後來聲音已嘶啞,一條人影,跌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