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趙明……說說他不敢來見公子。”
王憐花道:“不敢?!莫非他誤了事?”
那人道:“趙明兗州之行,倒還順利得很,究州的宋老三,兩天內便如數交出了五千兩銀子,銀子已押送回去。”
王憐花道:“既是如此,他有功無過,為何不敢見我?”
那人吶吶道:“他……他是為了另一件事,教屬下先來向公子求情。”
王憐花厲聲道:“快說,什麼事,莫要吞吞吐吐。”
那人道:“趙明他……他和大夫人座下的牧女萍兒,兩人情投意合,就……就……”
王憐花道:“就怎樣?”
那人道:“萍兒就已有了身孕,如今……如今……”
王憐花“哼”了一聲,道:“我已知道,莫要說了。”
過了半晌,嘴角突然泛起一絲微笑,緩緩道:“這本是喜事,他為何不敢見我,快去叫他過來。”
那人似是有些意外,呆了一呆,方自道:“是!”
又過了半晌,一個少年的語聲在門外道:“趙明參見公子。”
王憐花微微笑道:“兗州之行,倒是辛苦你了。”
趙明恭聲道:“那是屬下份內之事。”
王憐花笑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不想你看來雖老實,其實卻風流得很,少年風流,本是可喜可贊之事。”
趙明一時間還摸不透他的意思,唯有連連道:“望公子恕罪。”
王憐花笑道:“那萍兒平日看來冷若冰霜,不想竟被你搭上,看來你的本事倒不小,我倒該對你刮目相看才是。”
趙明忍不住心中歡喜,亦自笑道:“常言道強將手下無弱兵,小的有公子這樣主人,對此一道,好歹也差錯不到哪裡去……”
王憐花大笑道:“好,好一個強將手下無弱兵,原來你的風流,是學我的……”笑聲未了,身子突然箭一般竄出,只聽他語聲突然變得冰冷,道:“你憑什麼也配學我。”
說到第四字時,門外已傳來趙明的慘呼,說完了這句話,王憐花又已斜倚門邊,生像是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似的。
四下突又一片死寂。
王憐花嘆了口氣,緩緩道:“抬下趙明的屍身,厚厚殮葬於他……再去櫃上支兩百兩銀子,送給萍兒,就說他在兗州因公殉身了。”
方才那人道:“是……是……”
此人竟已嚇得牙齒打戰,連話都說不出了。
金無望在旁冷言旁觀,也不禁聳然動容。
他直到如今才知道,王憐花之屬下組織,不但已如此龐大,而且組織之嚴密,紀律之森嚴,實在令人吃驚。
而年紀輕輕的王憐花,對屬下更是賞罰分明,排程得當,隱然已有一代梟雄宗主的氣概。
金無望直到如今,才知道自己往昔委實低估了王憐花——他委實從未想到王憐花圖謀竟是如此之大。
無可疑問的,這少年實已是今後江湖的最大隱患,此刻若無人將他除去,來日他必將掀起滔天巨浪。
突然間,一陣風吹來。
王憐花笑道:“好,你也回來了。”
語聲未了,眼前微花……“祠堂中了多了個滿身黑衣的精悍漢子。金無望又不免暗中吃了一驚,”王憐花門下竟有輕功如此驚人的好手,卻不知此人又是何來歷。“只見此人身軀枯瘦短小,不但全身都被黑衣緊緊裹住,就頭上也蒙著黑布,只露出兩隻精光閃爍的眼睛。這雙精光閃爍的眼睛瞧了金無望一眼,突然笑道:“妙極,不想你比我來得還早。”
王憐花笑道:“原來你也認得他麼?”
黑衣人笑道:“方才我使出那金蟬脫殼之計,這廝與那姓沈的也想用欲擒故縱之計來騙我,幸好我還未上他的當。”
王憐花笑道:“但你為何直到此時才回來?”
黑衣人道:“這廝真的走了,姓沈的卻始終守在那裡,他倒沉得住氣,我躲著不動,他竟也躲著不動。”
王憐花笑道:“不錯,沈浪那廝倒端的是沉得住氣的。”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道:“但那位朱姑娘,卻極端的沉不住氣,竟一路呼喊著奔過來,沈浪知道再也藏身不住,也只得走了。”
王憐花笑道:“如此說來,還得感激於她才是。”
黑衣人道:“正是,若不是她,只怕我等到此刻,還無法脫身。”
王憐花望了望門外天色,吟道:“計算時刻,丐幫眾人此刻已該和沈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