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道:“明日?”
勝泫道:“不錯,明日…明日丐幫大會,他必定也會來的。”
沈浪目光凝注,緩緩頷首道:“好,明日,丐幫大會……在此會中,我想還會遇見許多人,許多我十分想見到的人。”
勝泫道:“對了,此次丐幫大會,必定熱鬧得很。”突然反身一拍熊貓兒肩頭,道:“貓兒,你醉了麼?”
熊貓兒大笑道:“我?醉了?”
勝泫道:“你若未醉,咱們再去喝三杯。”
熊貓兒笑道:“正中下懷,走。勝泫道:“但……但咱們卻得換個地方去喝,這……這房子蓋得不牢,怎地……怎地已經在打轉了……嗯,轉得很厲害。”
突見一個店夥大步奔了過來,眼睛再也不敢去瞧那熊貓兒,遠遠停下腳步,垂著頭道:“哪一位是沈浪沈相公?”
沈浪道:“在下便是。”
那店夥躬身道:“敝店東主,在後面準備了幾杯水酒,請沈相公進內一敘。”
沈浪方自沉吟,熊貓兒笑道:“嘿,又有人請你了,你生意倒真不錯。”
勝泫道:“怎……怎地就沒有人請我?”
沈浪沉吟半晌,緩緩笑道:“煩你上覆店東,就說沈浪已酒醉飯飽,不敢打擾了。”
那店夥賠笑道:“敝店東吩咐小的,請沈相公務必賞光,只因……”
只因敝店東還有事與沈相公商量,那件事是和一位朱姑娘有關的。“沈浪動容道:“哦……既是如此,相煩帶路。”
那店夥展開笑臉,躬身道:“請。”
兩人先後走了,喬五道:“朱姑娘,可就是那位豪富千金?”
熊貓兒道:“就是她……莫非她也來了……莫非她又惹出了什麼事……但她卻又和這酒樓店東有何關係?”
朱七七寒著臉,直著眼睛,自酒樓一路走回客棧,走回房,等那兩個婆子一出門,她就“砰”地關上了門。
王憐花就坐在那裡,直著眼,瞧著她。
只見朱七七在屋子裡兜了七、八個圈子,端起茶杯喝了半口茶,“砰”地將茶杯摔得粉碎。
王憐花仍然瞧著她,眼睛裡帶著笑。
朱七七突然走過來,一掌拍開了他的穴道,又走回去,有張凳子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一腳將凳子踢得飛到床上。
這一腳踢得她自己的腳疼得很,她忍不住彎下腰,去揉揉腳,王憐花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朱七七瞪起眼睛,大喝道:“你笑什麼?”
王憐花道:“我……哈……”
朱七七道:“笑!你再笑,我就真的將你嫁給那姓勝的小夥子。”
沒說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但這笑,卻是短促的很,短促得就像人被針戳了一下時發出的輕叫——想起沈浪,她再笑不出。
王憐花喃喃道:“何苦……何苦……自己踢椅子,踢疼自己的腳,自己去找個人,來傷自己的心……這豈非自作自受。”
朱七七霍然回首,怒道:“你說什麼?”
王憐花笑嘻嘻道:“我只是在問自己,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死光了,只剩沈浪一個,據我所知,有許多人卻比沈浪強的多。”
朱七七衝到他面前,揚起手。
但這一掌,她卻實在摑不下去。
她也在暗問自己:“天下的男人,難道真的都死光了麼?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對沈浪這麼丟不開,放不下?”
她跺了跺腳,大聲道:“我要報復……我要報復。”
王憐花緩緩道:“憑你一人,若想對沈浪報復,只怕……”
朱七七道:“只怕怎樣?你說我不行?”
王松花笑道:“自然可以的,但……卻要加上我,有了我替你出主意,有了我幫忙,你還怕沈浪不遭殃麼。”
朱七七目光凝注著他,良久良久,突然轉回頭,轉過身子,她身子不住顫抖,顯見她心中正在掙扎著。
王憐花微微笑道:“像他那樣的人,當真是惹不得的,你又何苦…”
朱七七霍然再次回身,怒道:“誰說他惹不得,我就偏要惹他。”
王憐花笑道:“那麼,你心裡可有什麼主意?”
朱七七道:“我……我……”
目光一閃,突然大聲道:“我要叫所有的人都恨他,和他作對。”
王憐花點首笑道:“這主意不錯,但你如何才能叫別人都和他作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