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格格笑道:“不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的確該入洞房了。”
快活王哈哈大笑,道:“王憐花倒底不愧為風流種子。”
笑聲中,門外突然有一人快步奔來。
他穿的雖也色彩鮮明,但卻是急服勁裝,他面上絲毫沒有酒意,但背後卻斜插著柄綠鞘長劍。
沈浪目光閃動,道:“這人只怕本是在宮外巡邏的。”
王憐花道:“不錯。”
熊貓兒動容道:“瞧他的神色,莫非已有變?”
王憐花喃喃笑道:“但願如此……但願如此……”
只見方心騎快步迎了上去,兩人附耳說了幾句話,方心騎面上竟也已微微變了顏色。
快活王目光閃動,已坐了下來,又端起了酒杯,殿堂中人的眼睛,已全都盯在方心騎身上。
方心騎轉身奔回炔活王身側,低聲道:“外面有人,說是要為王爺賀喜。”
快活上皺眉道:“賀喜?……本上今日婚典,你們已傳出去了麼?”
方心騎道:“喜訊絕未走漏出去。”
快活王一拍桌子,怒道:“既絕未走漏,別人又怎會知道?”
方心騎垂首道:“弟子願領防護不嚴之罪。”
快活王面色稍和,緩緩道:“人多口雜,這也不能怪你……只是,這些既穿過重重險阻,冒險來到城外,想必來意不善。”
方心騎笑道:“以王爺今日之聲威,別人縱然冒險,但能來為王爺賀喜,也是值得的。”
快活王展顏大笑,道:“這話也不差……”
笑容乍露,面色又沉下,沉聲道:“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方心騎道:“一行共有九人,還抬著兩口箱子,是要送給王爺的賀禮。”
快活王道:“這些人看來是何模樣?”
方心騎道:“據十四弟方才稟報,這九人為首的乃是哈密的瓜果鉅子‘藍田盜玉’卜公直,此人不但有瓜田千頃,家資鉅萬,輕功也算得是一流高手。”
快活王沉吟道:“卜公直……本王倒也聽過這名字,只是…他與本王素無交往,又怎會巴巴地趕來送禮?”
方心騎笑道:“也許他只不過是想以此來作為進身之階,來投靠王爺門下,此刻天下武林中人,又有誰不想投靠王爺門下?”
快活王捋須大笑道:“好,既是如此,就叫他們進來吧,反正他們只有九個人,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則諒他也不敢玩什麼花樣。”
朱七七悄聲道:“沈浪,你瞧這卜公直是真的為了送禮來的麼?”
沈浪微笑道:“只怕未必。”
王憐花冷冷道:“就憑卜公直這些人,豈非真的送禮來的麼。”
熊貓兒道:“這‘藍田盜玉’卜公直,我昔日也曾聽到過他,在江湖中也可算是頗有名氣,但若與快活王相比,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沈浪面帶微笑,緩緩道:“這其中必定有著一些你我想不通的古怪,絕不會如此單純的,尤其令我奇怪的,是那兩隻箱子……”
王憐花冷笑道:“箱子裡難道還會裝著吃人的妖怪不成,否則又能拿快活王怎樣?”
沈浪笑道:“那也說不定。”
這時,那兩口箱子已先被抬了進來。
那是兩口極為珍貴的上好樟木箱子,八雙角上,都包著黃金,鎖環自然也是黃金打造的。
抬箱子的八個人,衣著華麗,相貌卻極平凡,這種人走在路上,也沒有人會多瞧他一眼。
但卜公直的相貌卻極不平凡。
他發亮的眼睛是凹下去的,顴骨卻高高聳起,他的頭髮黑中帶黃,而且有些捲曲,眼睛卻有些發綠。
他衣著極是華麗,但短袍束髮,耳懸金環,看來卻又顯得甚為詭秘,但他面上的笑容,卻是和善的。
熊貓兒悄聲道:“江湖傳言,都說這卜公直的母親乃是絕色的胡姬,而且身懷一種傳自波斯的神秘武功,不知這卜公直,是否也學得了他母親的本事?”
王憐花忍不住問道:“什麼神秘的武功?”
熊貓兒道:“江湖中人言人殊,誰也說不清楚,但聽來那像是一種巫術……”
他微微一笑,緩緩接著道:“這巫術最大的用處就是逃走。”
王憐花皺眉道:“逃走?”
熊貓兒微笑道:“學會這種巫術的人,只要是逃走,誰也攔不住他,誰也追不著他,江湖傳言卜公直輕功無雙,只怕也與這種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