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瓊琳背對逐漸西沉的夕陽,抱著「格利摩爾」,步伐蹣跚的走在大型寶蓋的邊緣。
夏娜等人說完該說的話便徑自離去,屋頂上只留下她一人。
“……霹靂啪啦,瑪瓊琳?朵……”
拖著如同破爛抹布的身軀,聲音沙啞的輕哼歌曲。她失去了一切足以激勵自己的動力,如今真的是走投無路了。現在她唯一做的,只有歌唱而已。
“……賣掉床,睡稻草……”
眼下是修復完畢的拱廊與天井。在她看來,眼前的景象彷彿否定著自己的行為。不準殺那個、不準追這個、捱了一頓教訓、也重挫了鬥志……
“……好沒教養的女人吶……”
忽地,從其中的縫隙,她看見了。於是忍不住停下腳步。
一直不知自己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更不明白自己的心情。
“……居然,滿臉灰塵,躺著,睡……覺……”
音調顫抖,接著中斷。只聽見包裹全身的染血布料迎風招展的聲音。
樓下噴水池的池畔,坐著兩名少年,好似在等待某件事、某個人。
突然從充滿仇恨的夢中驚醒的佐藤與田中,撥開因面對情感過於強烈的餘波,而顯得茫然自失的人群,臨時想起御琦中庭·拱廊……於是他們衝進位在這座車站正後方的大樓之中。
多少有些理解那場可怕的夢魘,以及瑪瓊琳的事情,對於這樣的自己甚至感到一種莫名的自豪。
然而,就算理解又有什麼用呢?
抵達目的地之後,兩人終於明白這一點。
仰望到的天井閃耀著新落成建築的光澤,原先生的騷動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不僅如此,這棟大樓之中的人們也似乎從來不曾作過剛才那場惡夢。
在那裡,只見到平凡無奇的日常景象。
封絕解除了,代表戰鬥應該結束了。
可是,那場戰鬥的結果究竟如何?
那個結果為這個城市帶來了什麼?
完全不得而知。
兩人癱坐在由黑色大理石砌成的噴水池池畔。
就這樣等待著,那名令肉眼無法看見的異象的女子。
一心一意的等待,直到天色漸晚,被工作人員趕走為止。
才開始感覺,所有的一切已拋下他們,離他們遠去了。
默默走在大宅院並排毗鄰,因而顯得寂寥靜謐的舊住宅區。
開啟佐藤家室內酒吧的門扉,準備兩人好好痛飲一番。
直到……
現了散落一地的好幾個威士忌空瓶……
以及很沒教養的掛在沙椅邊的雙腳。
“嗨,歡迎回來,二位。”
來自如同暴風般的打呼聲那端的異常現象,再次以太過稀鬆平常的姿態,迎接返家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