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你回去吧!”
“是,兒臣告退。”鳳盼月又行了個禮,臨走前瞥了盛宇珩一眼,見他只是靜靜的立於一旁,連看也沒看她一眼,抿了抿唇,便轉身離開。
“盛卿,往後公主就交給你了。”蒼昊帝交代。
“微臣定竭盡心力教導公主,定不負皇上所託。”盛宇珩垂眼拱手一揖,臉上無表情,可低垂的眼裡閃過一抹抑鬱。
對於“太傅”這個官職,他不滿極了,以他文武雙狀元的身分,就算沒能在朝堂上一展長才,至少也能到戰場上保疆衛國,萬萬沒想到竟然淪落至此,成為沁馨公主的太傅,心裡的惱恨正磨著他的心。
尤其昨日下朝後,與好友相聚,好友竟說皇上可能打著招駙馬的主意,調侃地恭喜他即將魚躍龍門!
關於沁馨公主的流言不少,其中最沸沸揚揚的,便是有關沁馨公主的“花名冊”,據說這本“花名冊”裡記載著許多男人的名字,都是公主偷溜出宮,到處留情的成果。
雖然說流言不可盡信、謠言止於智者,但所謂空穴不來風、無風不起浪,至少在那些王公貴族、鄰國皇族間,有關沁馨公主的流言,是寧可信其有,導致無人敢娶這樣一位公主。
像這樣一位女子,就算貴為公主,就算從此榮華富貴、權勢聖寵一把抓,他也敬謝不敏、避之唯恐不及。
然而皇上當朝下旨,就是不給他拒絕的機會,難道他還能抗旨不成?
為這樣一位女子惹來殺身之禍,不值!
反正他早就打定主意,除了“公事”之外,不會和這位公主有一絲絲私人牽扯!
盛宇珩退出御書房,準備出宮回府,卻在御書房外的花園裡看見沁馨公主站在前方不遠處的樹蔭下,而伺候公主的兩名宮女則退在數丈之外。
他眉頭微微一蹙,瞧那沁馨公主一看見他,便立直了身子並朝他微微一福,擺明是在等他,甚至還摒退左右。
他很想當作沒看見的繞道而行,偏偏這條路,是從御書房裡要出宮唯一的路徑,他避無可避,心裡更是不豫了。
這位獨佔聖寵的沁馨公主,等在這兒有何目的?
他可沒忘記她對於自己突然多出了一位專屬太傅有多不甘願。
“臣見過公主。”盛宇珩拱手行禮。
“太傅無須多禮。”鳳盼月受了禮,也依照禮儀向太傅行禮。“沁馨見過盛太傅。”
“不敢。”盛宇珩淡漠地回應,便打算告辭,“臣尚有要事,先行告退。”
“盛太傅請留步。”鳳盼月開口留人。
“不知公主還有何吩咐?”
“盛太傅應該知曉,歷朝以來,公主皆習至十三歲為止,盛太傅文武雙全,在朝堂上定能有輝煌的成就,屈就於本公主的太傅,實乃大材小用,亦是皇朝之損失,盛太傅何不稟明父皇,請父皇另置適當的官職,才不至於埋沒了盛太傅的才能。”
“公主應也知曉,從古至今,抗旨的下場如何吧?”盛宇珩面無表情地說,冷漠地瞥她一眼。若非聖命難違,他也萬萬不願接下這等差事。
鳳盼月微微一窒,他的眼神態度好像在告訴她——她以為他願意嗎?他也是很不甘願的。
“父皇是聖明之君,愛才惜才,應不會為此怪罪於你,本公主相信你一定有所抱負,並不願意屈就於此吧!”
“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公主與其私下游說臣行殺頭之事,何不自省皇上為何為公主做此安排?”
鳳盼月聞言,呆立於原地。現在她很確定這位新科狀元郎,對於擔任她的專任太傅非常的不滿。
“自省?”她微蹙眉。“本公主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需要自省、重新教導的事來,盛太傅此言是何意?”
“公主視規矩為無物,經常偷偷溜出宮外,不說出宮後的行為舉止,光是偷溜出宮這件事,歷朝以來有哪位公主曾做出這樣的事來?”盛宇珩一本正經地陳述,心中隱忍的不甘讓他不再客氣,反正他是公主的太傅,教導公主是理所當然的事。
“父皇都沒管我了,你憑什麼管!”鳳盼月不滿地反駁。
“皇上已經管了,皇上命臣為公主太傅,不是嗎?”盛宇珩略帶一絲譏諷地道。
鳳盼月呼吸一窒,無法反駁。
“……不就是出宮玩嘛!大驚小怪!”她頗為不悅,不認為自己有何不對。
“公主認為只是出宮玩,卻沒想過自己的行為已經讓皇室蒙羞了嗎?”盛宇珩冷淡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