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巨峰相連,二護法久攻不下,又害怕時間長了,萬一教主突圍,或者他屬下的那數百參與圍攻的教眾人心浮動,反而大大不妙,因此四下大肆造謠,希望山下教眾群情激奮之下,上山參與圍攻,早日擒住或殺死教主。強攻之中,即使歷任教主遺蛻法身有什麼損毀,也可以輕易推脫到教眾身上。”
“至於引起官府警覺的事情,反而不會有太大危險,即墨縣衙本身並無能力攻山,現在不過是在收集民情而已,等到有了確切證據,還要去萊州府和即墨營請兵,公函來回請示,調動程式繁瑣,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出兵,待請兵事宜定下來,嶗山聖宮恐怕早已大局已定,出兵的理由早就不存在了。”
小寶點點頭,承認馬掌櫃分析的有道理,但不管是什麼原因,二護法急切攻入藏寶洞的心思已經再明白不過,恐怕羅教主生死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他又低頭思索了片刻,終於下了決心,對馬掌櫃道:“原計劃不變,只是必須加快速度,你立即帶著小茹回即墨,她是教主身邊的人,目標太大,一旦被人認出來就大大不妙,回即墨後趁著天黑將她安頓到你找的安全之所,等待我事成後過來會面。”
“至於你,還是按照計劃,潛伏到嶗山下面預定位置接應我們,一旦救出教主,立即撤離。”
馬掌櫃一抱拳道:“是,遵少護法令。”
一旁的小茹急道:“少爺,我不走,就讓我跟著你吧,萬一歡兒和那王小姐又來欺負你,小茹也能為你擋一擋。”
小寶笑道:“傻丫頭,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緊急關頭,諒她們也不會再有這份閒心跟我鬧彆扭,救教主事大,你快趁著黑夜跟馬掌櫃走,千萬不要讓人認出你。”
小茹無奈,眼睛紅紅地萬分不情願,卻又不敢違抗少爺的安排,只得坐上馬車,馬掌櫃將自己的馬匹也拴在那輛馬車上,在城門關閉之前,急匆匆回即墨去了。
這邊套馬車的行為早就驚動了幾位兄弟和王鈴兒,他們見小寶神色肅穆,也不敢上前問他,待馬車駛出客棧的院子,消失在大街上,高興這才走過來問道:“大人,可有什麼變故?”
小寶點頭:“正是,所有人全部過我屋子來,咱們要提前行動了。”
看見大夥兒都到齊了,王鈴兒也領著歡兒坐在一邊,小寶開口道:“剛才東廠密探緊急來報,羅教聖宮局勢有變,那幾個造反的護法已經加快了行動,恐怕很快就要抓住他們的教主,一旦讓他們得逞了,聖宮很快就會穩定下來,咱們也就沒什麼空子好鑽啦。”
“咱們這趟跑了一千多里地,把自己累的跟條死狗一般都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立功和發財嗎?要是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麼眼睜睜消失了,老子第一個站在嶗山頂上跳下去死掉算逑了。”
“兄弟們,打起精神,咱們連夜行動。”
“謹遵大人令。”五兄弟一起起身,躬身答應,一個個摩拳擦掌,殺氣騰騰。
按照一路上商定好的計劃,高興連夜直奔駐紮在城外四十里的隸屬於即墨大營的膠州千戶所拜見千戶大人,亮出東廠身份,讓他出兵協助剿匪。
軍隊跟地方最大的不同之處,地方官要的是穩定,最害怕出亂子,因此只要羅教安安生生的下去,不鬧事不造反,恐怕即墨縣與萊州府的地方官永遠都會假裝看不見。
而軍隊不一樣,地方官越是平平安安就越有政績,就越能升官發財,軍隊則是最害怕平平安安,最喜歡的就是戰亂。沒仗打的軍隊將領怎麼立功?怎麼升官發財?難道光靠吃幾個空餉喝幾口兵血嗎?
但是如今的大明萬曆十七年,除了駐守九邊的軍隊還偶爾能鬧一些小摩擦,積攢些戰功,這山東境內基本上可以說是四海昇平,連侵襲東南沿海百十年的倭寇,也於嘉靖四十四年被戚繼光與俞大猷聯手蕩平,導致這些因為剿滅倭寇而設立的即墨大營四衛六所數萬將士幾十年無仗可打。
軍隊渴望打仗,渴望戰功,可是沒有藉口啊,外敵沒有蹤影,內部一些匪患又被地方官員壓下去不上報,再嗜血的將領又能如何?
正因為清楚這些情況,高興他們兄弟幾個才有信心調動膠州所這些急瘋了的軍隊出來打一仗。照理說這種調動軍隊需要內閣批准,兵部行文,五軍都督府遣將,到山東都司處才能發兵,但到了東廠與錦衣衛這邊,歷代皇帝都給予了小規模調動軍隊剿匪平叛的權力。
現在的廣東那邊,剿匪部隊的調動集結都是由錦衣衛在安排,就連萬曆派小寶赴廣東,也親自下密旨給了他一個百戶所聽他指揮,而錦衣衛駱指揮使為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