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初見,心生嫉妒
賈環與賈蘭按例前往邢夫人處請安。一路上,賈蘭神色輕鬆,不時哼著小曲兒,顯得無憂無慮。賈環卻滿腹心事,面露不快。想到每次請安,邢夫人總是對自己愛搭不理,而對寶玉卻疼愛有加,賈環的心頭便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憋屈。
兩人進了屋子,邢夫人正在用膳,見兩人進來,隨意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地說道:“喲,是環哥兒和蘭哥兒來了,坐吧。”語氣裡毫無熱情。
賈蘭笑著行禮道:“請嬸孃安,侄兒叨擾了。”
邢夫人看了看賈蘭,點點頭,又問:“吃過飯了麼?沒吃的話,叫人給你們盛去。”
賈蘭趕緊答道:“侄兒已經用了。”一旁的賈環也低聲道:“我也吃過了。”邢夫人聞言,不再多問,只叫丫鬟端茶來,隨意招呼他們坐下。
寶玉到來,氛圍驟變
正當氣氛略顯沉悶時,寶玉笑呵呵地從外面走了進來。還未進門,他那溫和的聲音便已先傳了進來:“大娘在麼?寶玉特來請安了!”
邢夫人聞聲,眉眼頓時舒展開來,放下手中的筷子,滿臉笑容地說道:“寶玉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大娘正想著你呢!”
寶玉一進門,便施了一禮,柔聲說道:“大娘身子可好?今日寶玉來遲了,還望見諒。”
邢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連忙扶起他:“看你這孩子,見外什麼呢!來,坐到我身邊,陪我說說話。”
寶玉依言坐下,隨意說道:“近日園子裡花開正盛,寶玉想著過幾日採些花瓣,送些香囊來給大娘,可好?”
邢夫人連連點頭,滿臉是笑:“還是你有心,環哥兒和蘭哥兒來得多,也沒見誰想著大娘這樣。”
這話一出,賈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失寵心酸,憤然離去
邢夫人繼續對寶玉噓寒問暖,甚至還親自遞給他一杯茶。而賈環與賈蘭被晾在一旁,無人理睬,賈環的臉色愈發難看。他原本就因母親趙姨娘身份低微而自卑,如今邢夫人如此厚此薄彼,更讓他感到受辱。
寶玉察覺到賈環的異樣,試圖緩和氣氛,笑著說道:“環兄,今日氣色不錯,可見近來用功不少,想來書房裡老師也贊過吧?”
賈環冷哼一聲:“二哥倒是聰明,書房的事也記掛著。”
邢夫人聽出賈環語氣裡的酸意,眉頭一皺,冷冷說道:“什麼聰明不聰明的!環哥兒,寶玉可是咱們家的希望,你該學著點,不要一天到晚悶聲不響,也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這一句重話如同一柄利劍刺入賈環的心。他抬頭看了邢夫人一眼,眼圈微微泛紅,嘴唇動了動,卻終究什麼也沒說。他猛地站起身,向外走去,邢夫人叫了一聲:“環哥兒,你去哪兒?”賈環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兄弟爭執,關係緊張
賈蘭見狀,趕緊追了出去,幾步追上賈環,拉住他的手,低聲勸道:“三哥,大娘的話你別往心裡去,她是個直性子,嘴快,心裡未必就真那樣。”
賈環一甩手,冷笑道:“直性子?哼,這‘直性子’怎麼每次都只直到我頭上?你看她怎麼對寶玉,怎麼對我!誰讓咱們娘不是正房太太呢?”
賈蘭聽他話裡有怨,忍不住皺眉道:“三哥,這些話可不敢亂說!大娘雖偏疼寶二叔,但咱們只管做好自己就行,何必在意這些?”
賈環冷哼一聲,目光陰冷:“你少在這裝好人!你一向是賈政的心頭肉,邢夫人也看重你,當然能站著說話不腰疼。可我呢?我爹只知道罵我,我娘在府裡又沒地位。你不懂我的苦,別在這跟我說教!”
賈蘭聽到這裡,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三哥,你這話就有些過了。大家都是兄弟,我勸你幾句是為了你好,何必這麼諷刺我?”
賈環見他惱怒,卻不以為然:“我就是這脾氣,你不愛聽,就別管我。”說罷,他拂袖而去,留下賈蘭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隱秘的漣漪
回到房中,賈環滿腔怒火,越想越委屈。他拿起桌上的硯臺,用力摔在地上,瓷硯四分五裂,碎片濺得滿地都是。
“憑什麼!憑什麼寶玉什麼都好,我就處處被看輕?難道就因為我是庶子?”他咬牙切齒,心中翻湧著濃濃的恨意。
而另一邊,賈蘭回到房中,心情也頗為複雜。他望著窗外的天色,暗自嘆道:“三哥性格太偏激,日後若不改,怕是難成大器。可惜我無力改變什麼,只能隨他去了。”
這一日的風波雖已暫告一段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