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談畫,惹出笑柄
薛蟠的宴席熱鬧非凡,酒過三巡,他端著酒杯,滿臉通紅地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說道:“今日除了這香料,還有個更有意思的東西要與諸位分享。”他拍了拍手,命隨從取來一卷畫軸,小心翼翼地展開。
“諸位請看,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唐寅的真跡!什麼《西廂記》裡的那種妙人兒,都畫在上頭了!”薛蟠得意洋洋地說。
眾人湊上前,果然見畫卷上筆墨精妙,人物姿態生動。但馮紫英看了片刻,忍不住皺眉道:“薛大哥,這畫倒是好畫,但你確定是唐寅所作?”
薛蟠一聽不樂意了,指著畫上方的署名說道:“這不是寫著‘庚黃’嗎?他不就是唐寅嗎?別以為我不讀書就好騙!”
聽到這裡,眾人頓時鬨堂大笑。馮紫英笑得差點嗆到酒,拍著桌子說道:“薛大哥啊,那是‘庚黃’,和‘唐寅’差了十萬八千里。唐寅是明代的畫家,這庚黃……怕是個毫無關係的鄉野畫工吧。”
寶玉忍不住插話:“薛大哥,這不是讀不讀書的問題,這分明是別人拿假畫糊弄了你呀!”
薛蟠愣了片刻,隨即抓起畫卷,一把卷了起來:“哼!管他唐寅還是庚黃,反正畫得好看就是值錢!”
此話一出,又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險遇獵場,啟發世事
笑鬧之餘,馮紫英放下酒杯,正色說道:“薛大哥的畫雖然是誤會,但也讓我想起近日的一場險事,倒真如畫中驚魂一般。”
寶玉一聽,連忙問道:“馮大哥,可是前幾日圍獵的事?”
馮紫英點點頭,語氣中透著幾分後怕:“那日我們在獵場,忽然狂風驟起,天空驟然昏暗。就在我們準備收隊之時,竟從林中衝出一頭受驚的野豬。那野物體型巨大,衝擊力驚人,我的馬都被掀翻在地。幸虧隨行的護衛眼疾手快,用長矛制住,否則我這條命怕是交代了。”
薛蟠咂咂嘴,搖頭道:“嘖嘖,這可真是命懸一線吶!馮老弟,要不是你命大,這會子咱們還能一起喝酒嗎?”
寶玉聽後卻陷入沉思,低聲說道:“世事無常,誰也不知下一刻會發生什麼。馮大哥遇險雖是偶然,但又何嘗不是天命?”
馮紫英看著寶玉,語重心長地說道:“正因如此,人生在世,更應珍惜眼前,不負每一日才是。”
寶玉點點頭,默默將這句話記在心底。
宴散歸園,襲人教誨
酒席至夜深方散。薛蟠與眾人分別後,寶玉獨自回園,一路走得跌跌撞撞,臉上帶著三分醉意。才踏進怡紅院,就聽見襲人的聲音傳來:“爺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也不說一聲,叫人好等!”
寶玉一愣,心想:“我出來匆忙,倒真忘了告知襲人。”他忙換上討好的笑臉,支吾著說道:“襲人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薛大哥忽然設宴,把我哄去了。”
襲人聽了,語氣雖緩了些,卻依然帶著幾分埋怨:“薛大爺做事從來莽撞,爺還隨他胡鬧!若是讓老太太知道了,又該生氣了。”
寶玉低頭認錯:“姐姐說的是,下次一定提前和你說一聲。”
襲人見他態度誠懇,臉色才稍稍緩和,但依然板著臉說道:“二爺年紀也不小了,怎能總跟著薛大爺瞎胡鬧?外頭那些人哪有咱們園子裡清淨?別總往外跑,惹麻煩。”
寶玉訕訕地點頭:“好好好,聽姐姐的,以後儘量不出去。”
襲人見他認錯態度良好,心中雖還有些怨氣,但終究不忍再責備,只輕輕嘆了口氣:“罷了,爺也早點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