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玉被棄,黛玉心生愧疚
自從那場爭執後,寶玉賭氣將通靈玉摘下,隨意擱在案几上,任憑玉穗因無人搭理而落滿灰塵。這塊玉從不離身,如今卻似被冷落的舊物,寶玉的這番姿態,自然也逃不過黛玉的眼睛。
瀟湘館內,黛玉獨倚窗前,心緒難平。手中輕捻著自己的手帕,眼前浮現出那天寶玉摔玉的情景,心中酸楚不已。她自知在言語上多有苛刻之處,雖未曾明言,卻一直為此暗生愧疚。
“玉兒,他對我是真心的……”黛玉低聲呢喃,轉頭望向桌上的針線盒,目光逐漸堅定。她緩緩坐下,取出鮮豔的金線和一塊精緻的錦布,心想:“既然他不再佩戴通靈玉,若是能用新的穗子替換舊的,或許能讓他知道我的心意。”
黛玉縫製新穗,心緒複雜
窗外月色如水,黛玉一針一線地縫製著玉穗,指尖靈巧卻顯得有些遲疑。紫鵑悄悄推門進來,看見她的舉動,半帶調侃地說道:“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忙活?瞧這線頭,莫不是又為了二爺操心?”
黛玉聞言一驚,手中的針差點扎到指尖。她連忙掩飾道:“瞎說什麼!不過是閒著沒事,隨便做點東西罷了。”
紫鵑哪裡信她,嘴角含笑,繼續道:“姑娘心裡有二爺,我們都知道,何必嘴硬呢?這玉穗做得這麼精緻,誰都看得出是為他準備的。”
黛玉臉頰微紅,目光低垂:“紫鵑,再多說,我可就不做了。”
紫鵑見她不好意思,也不再繼續,只是輕聲嘆道:“姑娘若是早些將心裡話說出口,也就不用天天操心了。二爺一片心意,何曾改變過?”
黛玉未答,手上的針線卻加快了速度。她心中暗想:“我本不願讓人看出端倪,可這穗子若真能解了我們的心結,那我願冒這個險。”
寶玉的發現
幾日後,寶玉無意間回到房中,看到桌上的通靈玉已換上了新的穗子。金線與錦布的搭配顯得格外用心,細緻的針腳讓他不由得感到一陣溫暖。他拿起通靈玉仔細端詳,內心頓時五味雜陳。
“這穗子,是誰換的?”寶玉心中猜測,目光隨即落在了角落裡擺放的針線盒上。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黛玉低頭縫製的模樣,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顰兒,這麼彆扭的性子,連道歉都要用這種方式。”寶玉低聲笑道,心中感動的同時,也升起一股想逗她的念頭。
拐彎抹角的對話
當晚,寶玉藉著散步的名義來到瀟湘館。黛玉正坐在書案前翻看詩集,見他進來,眉頭微蹙,語氣淡然:“怎麼,怡紅院的香風還不夠好聞,竟要跑到我這兒來了?”
寶玉一聽,忙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顰兒,我的玉穗換了新的,你知道是誰換的嗎?這工藝,比京城最好的繡坊還精細,我真該去好好謝一謝這位恩人。”
黛玉手指微微一頓,卻仍舊不動聲色,冷冷回道:“這偌大的賈府,能人不少,你何必來問我?”
寶玉繼續笑著說道:“可我總覺得,這手藝像極了你呢。顰兒,你可別否認,若真是你,趕明兒我可要跪下來謝謝你。”
黛玉輕哼一聲,合上書卷:“什麼都往我身上賴,你的玉有了新穗,不是好事嗎?幹嘛非要弄得天知地知人盡皆知?”
寶玉見她雖嘴硬,耳根卻已微微泛紅,頓時心中一陣得意:“好顰兒,你不認也沒關係。我知道,這穗子不是我配得上的,而是你心疼它,才捨得花時間給它縫製。”
黛玉終於忍不住了,放下書卷輕聲說道:“是它重要,還是你重要?我不過是隨手做點東西罷了。”
寶玉見她鬆口,立刻抓住機會:“顰兒,別這樣說。這穗子在我眼裡,比通靈玉還重要。它是你做的,就是最珍貴的。”
黛玉被這直白的話說得愣住,臉上的紅暈愈發明顯,卻又不肯表現出柔軟,冷冷道:“別以為說幾句好聽的話,我就會信你。”
微妙的和解
兩人你來我往地爭執中,氣氛漸漸緩和。紫鵑在門外偷聽許久,忍不住搖頭笑道:“這兩位啊,嘴上拌得厲害,心裡卻一刻也離不開對方。也真是天生一對的冤家。”
最終,寶玉帶著通靈玉回了怡紅院,心中充滿喜悅。而黛玉坐在瀟湘館中,望著夜色中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雖然沒有明言,但兩人之間的隔閡已經悄然化解,而這枚穗子也成了他們情感中的一個重要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