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表面,冷清的內裡
薛蟠的生日宴會,按理說是熱鬧非凡的大場面。薛姨媽忙前忙後,戲臺上正唱著應景的《滿床笏》,周圍賓客喝彩不斷,場面一片祥和。可在熱鬧的外表下,卻藏著冷清的內裡——宴席上的主角薛蟠,竟顯得格外心不在焉。
“你看薛大爺,平日最愛聽這摺子戲,今天倒像少了半條魂兒似的。”一位姨奶奶低聲對身邊的嫂子說道。
嫂子捂著嘴輕笑:“怕不是因著幾日前酒樓上的那場小風波,還心裡犯嘀咕呢吧?”
眾人雖表面熱絡,心中卻免不了揣測——這生日宴到底是少了什麼,竟顯得氣氛這般微妙。
寶玉的獨處感傷
怡紅院內,寶玉並未赴席。他獨自倚在窗邊,望著遠處的天空發呆。身旁的襲人勸說道:“二爺,今兒個雖是薛大爺的生日,您若不願去戲臺前熱鬧,多少也該露個面。這樣避著,難免讓人說閒話。”
寶玉嘆了口氣,搖頭說道:“襲人,你說我心裡明明亂得很,卻偏偏要在人前假裝熱鬧,何苦來呢?還不如在這裡清淨些。”
襲人無奈,只能陪著他,心中卻暗暗擔憂。她試探地說道:“聽說林姑娘今兒個身子有些不爽,難怪她也未赴席。二爺,您若掛心,不如去瞧瞧?”
寶玉聞言一怔,隨即皺起眉頭:“顰兒身體抱恙,我怎能不去?只是……她近來對我總是冷言冷語,我貿然過去,恐怕又要惹她不快。”
襲人笑著搖頭:“姑娘嘴上雖厲害,心裡卻是疼您的。您去瞧一眼,未必不高興。”
寶玉躊躇片刻,終究起身,嘴裡還唸叨著:“也罷,就當去看看。”
黛玉的病中孤影
瀟湘館裡,黛玉正斜倚在榻上,手中捧著一本《莊子》,卻並未認真讀。紫鵑在一旁小心地將窗子掩上,免得夜風吹進來。
“姑娘,今兒戲臺上唱得熱鬧得很,您要是身子好些,我陪您去瞧瞧?”紫鵑試探著問。
黛玉冷笑了一聲,輕聲說道:“我去做什麼?只怕又被當成涼薄之人。”
紫鵑知道她心情不好,忍不住勸道:“姑娘,這話說得太偏了。薛大爺性子雖粗,卻也不壞,您不過去坐坐,顯個面就好,哪用多想。”
黛玉卻搖頭:“薛大爺性子雖好,可這場子上,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有。倒不如我躲在這裡清淨些。”
正說話間,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尷尬的探望
紫鵑去開門,見是寶玉站在門外。紫鵑忙招呼道:“哎喲,二爺,您怎麼來了?姑娘正歇著呢。”
寶玉略顯尷尬地咳了一聲:“我聽說顰兒身體不爽,特地來瞧瞧她,可別是病了。”
紫鵑心裡暗笑,知道他是關心黛玉,卻又不敢明說,只得側身讓開:“二爺請進吧,姑娘正躺著呢。”
寶玉進屋後,黛玉緩緩抬頭,看到是他,微微皺眉道:“你怎麼來了?不是去薛大爺那邊熱鬧嗎?”
寶玉聽她語氣冷淡,心裡委屈,卻耐著性子說道:“我心裡掛念你,哪有心思去聽什麼戲。”
黛玉冷哼一聲:“是嗎?我還以為,你只掛念‘金玉良緣’,哪裡會記得我呢。”
這句話刺得寶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黛玉,嘆了口氣:“顰兒,你總喜歡說這些話。我心裡到底是怎樣,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黛玉見他神情認真,心裡一軟,卻嘴硬說道:“我知道什麼?只知道你口裡說得好聽,實際還不是……罷了,說了你也不懂。”
薛蟠的冷清宴會
與此同時,戲臺上的戲換了一出《南柯夢》,臺下的賓客卻漸漸失了興致。薛蟠坐在席間,喝得醉醺醺的,旁邊的薛姨媽輕聲提醒:“蟠兒,今日是你的生日,多敬幾位貴客一杯酒吧。”
薛蟠卻擺擺手,打著酒嗝說道:“母親,他們喝他們的,我又不是小廝,何必滿場跑。”
旁邊的薛寶釵皺起眉頭,低聲說道:“大哥,這樣的場合,你作為主角,怎麼能顯得這麼冷淡?讓外人看了笑話,豈不是連薛家的臉面也丟了?”
薛蟠哈哈一笑:“妹妹,你太緊張了!這群人心裡怎麼想,我才不在乎。再說了,這些個戲詞,唱得好聽又怎樣?哪有那些花兒可愛!”
薛姨媽聽了這話,臉色難看,卻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強顏陪笑,暗自嘆氣。
暗潮湧動
宴席散去後,賈府的賓客們紛紛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