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府的庭院深處,平兒與襲人並肩走在小道上,二人肩並肩,步伐輕盈,穿過一片翠綠的竹林,晨光透過枝葉灑下,映照在她們的身上,顯得分外寧靜。儘管周圍的空氣清新,然而兩人心中卻有著不同的心事。
“平兒姑娘,今天一早我去領月錢,竟然又遲發了,真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襲人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抿著唇,看似在言笑晏晏,實則心中有些焦慮。作為府中的一員,她深知月錢的重要性,尤其是像她這種雖在賈府內服侍,卻常常要應付各種繁瑣的家務,月錢的按時發放關係到每一個丫鬟的生活質量。然而,賈府的月錢時常遲發,這讓許多人不免有些不滿。
平兒聞言,低下頭,似乎在想些什麼,隨後輕輕嘆了一口氣。她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謹慎的光芒。她並不急於回答,而是細心地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到她們的對話後,才低聲道:“其實,月錢遲發並非單純的失誤,這背後有些事情,你我皆知。”她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彷彿是在小心翼翼地透露一個秘密。
襲人愣了一下,稍微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平兒,眼中帶著一絲疑惑:“你是說,月錢遲發不是因為銀錢不足?”
平兒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是的,月錢確實是有的,只不過鳳姐最近把這些月錢拿去生息了。”她頓了頓,見襲人神色愣住,趕緊繼續補充,“不過這個事情,還是不要隨便張揚的好,鳳姐安排這些事情,做得也有她的難處。”
襲人聽了這話,頓時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不滿:“生息?那這些月錢豈不是成了‘滾雪球’的債務,最後可能更難清算?難怪總是遲遲發不下來。”她一邊說,一邊無奈地笑了笑,“賈府本就負擔重,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加困擾?”
平兒見襲人如此反應,心中稍微有些不安,她知道襲人的心思純樸,雖然心中不滿,但並不會輕易發作。她稍稍停頓,語氣溫和地安撫道:“別急,襲人。鳳姐並非沒有道理,她也是想為府中的生計盡一份力。雖然她處理這些事務時有些急功近利,但其實她也是為了府中長遠著想。”她頓了一下,看著襲人眼中的疑惑,接著又道,“而且,鳳姐一直在默默為府中做事,生息的事雖讓人不太滿意,但她心底沒有惡意。”
襲人聽了這些話,沉默了片刻,心中的不滿並沒有完全消散,然而她還是不再繼續爭辯。畢竟,平兒的這一番話中有不少道理,尤其是鳳姐多年來為賈府的付出,讓她不由得產生一絲同情與理解。只是,她心中依然存有不滿:“我知道鳳姐做事很有自己的打算,但總覺得,府中的丫鬟們也不容易,月錢這樣拖著,真的讓人很為難。”
平兒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襲人,咱們這些丫鬟,大家都是為了賈府的好,心裡也都知道,府中的事並非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我們每個人都只能在自己能做的範圍內,盡最大努力去適應。”她說完,又看了一眼遠方,似乎陷入了深思,“而我們,也只有學會如何在這複雜的局面中立足,才能確保自己安穩。你看,鳳姐雖然做事決斷,但她總是能夠維持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其實,她的智慧、她的耐心,不是我們這些人能輕易學到的。”
襲人聽了這番話,若有所思,她的眉頭稍稍舒展,眼中閃爍著一絲感激。她緩緩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平兒姑娘。你說得對,畢竟賈府中有許多複雜的事情,我們不能一味埋怨。”她心中雖然仍有些許不滿,但卻開始有了新的思考。
平兒見她如此反應,心裡輕鬆了許多。她明白,襲人並非全然不滿,只是心地純良,容易受人影響,稍微勸慰幾句,便能使她放下心中的疑慮。
“好了,襲人,不必再糾結這些事了。”平兒莞爾一笑,“月錢遲發,鳳姐也不是故意為難大家,等過些時日,她自然會把這事情處理好。你也不用太焦慮,府中的事有許多,比月錢更讓人頭疼的還多呢。”
襲人點了點頭,嘴角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多謝平兒姑娘,聽你這麼一說,心裡好多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談,話題逐漸轉向了府中的其他事宜,雖然氣氛依然顯得輕鬆,但她們心中對於府中的複雜局面,也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平兒雖然一貫沉穩,但她心底知道,賈府的局勢並不像外人所看到的那樣簡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每一件事都隱含著複雜的情感和利益。她雖然在外人面前總是顯得從容淡定,但她知道,作為丫鬟,她必須在這複雜的環境中保持警覺,才能確保自己不被捲入其中的漩渦。
“襲人,你放心吧,府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