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帶著自己採的荷花荷葉轉頭就去胡桃的院子。
此刻夜色已經很深了,也不知道胡桃睡了沒。
他攀上院牆,從院牆上探出一個腦袋來,看向胡桃的臥室。
胡桃的臥室還亮著燈,從窗戶的影子上看,胡桃坐在窗邊撐著腦袋正在發呆。
江白知道巖王帝君的死讓她心情不是很好,卻沒想到她這麼晚都沒睡。
他知道胡桃平時看著大大咧咧的,很重感情,但又很剋制的不對某些人或者某些事投入太多感情。
見慣了分別,並不意味著就能忍受分別。
就像她曾經跟石獅子做朋友一樣石獅子是死物,不會有分別這一說。
而不投入太多感情,等到分別的時候,就不會太過於傷心。
他趴在牆頭,故意探頭探腦的張望,“堂主,睡了沒呀~”
正在發呆的胡桃聽到聲音抬起來,開啟窗戶,將腦袋探了出去。
看到江白,她心情好了不少。
“幹嘛,這麼晚上不睡覺?”
“嘿嘿,我給你送東西來了。”
江白神秘兮兮翻進胡桃的院子,然後走到窗邊,在胡桃疑惑的目光中從背後掏出一大把蓮蓬來。
“我特意去奧藏山那邊採的,又嫩又甜。”
胡桃眼睛一亮,手臂一撐窗沿,直接從窗戶翻了出來。
她剝開一顆蓮子去掉苦膽扔進嘴裡,鮮嫩的蓮子確實像他說的又嫩又甜。
“不只有蓮子哦。”江白將蓮蓬塞進胡桃手裡,然後掏出一大把盛開的蓮花。
夜幕黑沉,月亮藏在雲裡,只有窗戶透出來的光照亮了窗前的這三分地。
暖和的光落在荷葉上,落在江白的臉上,他亮晶晶地看著胡桃,臉夾在盛開的荷花中,笑的格外燦爛。
他將荷花遞給她,就像是在遞精心準備的禮物。
胡桃感覺自己的心跳有點不受控制,她一手抱著蓮蓬,一手接過荷花,感覺快要拿不下了。
胡桃的目光落在他褲子的淤泥上,“你該不會是把那邊的蓮花給摘光了吧!”
“有什麼關係嘛,那邊人跡罕至的,平常又沒人。除了蓮花,我還挖了藕呢。”
說著,江白在胡桃的窗邊就地用巖元素造出一個永久性的大缸,把帶著淤泥,連著荷葉、荷花的藕根放進去,然後噠噠噠跑到後院打了兩桶水倒進缸裡。
原本因為脫水而有些懨吧的荷葉在接觸到水之後沒多久恢復了活力。
“噹噹,怎麼樣!好看吧!”江白兩隻手指著荷葉盆景,得意的得瑟。
胡桃捧著蓮蓬和荷花,一邊吃蓮子一邊看他忙活,“不錯不錯!”
“我三清鈴裡還有不少藕呢,待會送到廚房讓葛叔明天做菜吃。”
“你不是在伺候老爺子準備拜師嗎?怎麼跑那麼遠的地方去了?”
“找拜師禮咯。”
“老爺子要收你了?”胡桃更驚喜了。
“嗯,不過還得喝完拜師茶才行。”江白沒有把話說死。
“按照鍾老爺子那臭講究的毛病,這拜師茶肯定還有很多門道。”
“是咯,採上七天清晨琉璃百合的露水,然後去採茶祖枝頭的嫩葉”
見江白一臉心累的模樣,胡桃湊到他耳邊,神秘兮兮地道:“我悄悄跟你說哦,我們鍾老爺子可不是什麼普通人”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江白的耳朵癢癢的,還有點紅,以至於都有些沒注意胡桃在講什麼。
“他其實是隱居在凡塵中的仙人,你拜他為師,你就是仙人弟子了”
“啊?”江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隱居在凡間的仙人,鍾離?
“堂主你怎麼知道?”
“他在往生堂待了這麼久,我能不知道嘛。”胡桃一副你腦子是怎麼長的,怎麼這麼愚鈍的模樣看著江白。
“他上回用那個酒樽喝酒的時候不是感嘆過去的滋味不能再重現了嗎?擺明了就是曾經和帝君一起喝過酒的仙人啊,據我查到的古籍,這酒樽可不止一隻呢,帝君當年造了七樽,就是為了和好友一起喝酒,給你的只是其中一樽罷了”
胡桃騰出一隻手來拍拍他的肩,“如今好幾位仙人都已逝去,移宵導天真君更是在魔神戰爭時期為了救璃月子民而犧牲了,期間更是有好幾位仙人接連逝去,於是這酒樽就逐漸遺落民間,鍾離不願意留著它徒增傷感,現在就連帝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