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漏雨的茅草屋,文冰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已經在這裡躺了三天了。
寒冷,潮溼,飢餓,外加祟神的蔓延,讓他本來還算不錯的身體素質迅速衰敗下去。
他扶著硬硬的床板,聽著窗外的雷鳴聲,強撐著身體坐起身來。
但就是這簡單的動作,讓他開始劇烈的咳嗽,好似要把整個肺都給咳出來。
他捂住自己的肚子,兩天滴米未進的胃囊無時無刻不在發出叫囂。
他撐著柺杖推開房門,刺骨的寒風與暴雨爭先恐後的擠入屋內。
他看著近乎荒蕪的緋木村面露淒涼。
在不久前,這還是一座雖不大,但還算安寧祥和的村子。
但現在,這座村子一片死寂,散發著如同他一般腐朽的死氣。
“唉”他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只在說書人嘴裡聽過魔神戰爭的恐怖,但對於戰爭的殘酷,卻只停留在那些詞語上,沒有更深的感受。
而稻妻的這場內戰真正讓他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戰爭”。
血腥、殘酷、為了勝利不擇手段。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他想做點什麼,但舉目四望,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他無刀兵防身,又無甲胃護體,一無權勢,二無名氣,三無實力,甚至不清楚這場戰爭究竟是為了什麼,困於其中的他有的只有深深的無力。
他想吶喊,但他的聲音在喊殺聲中是如此的渺小與微弱。
他想離開,但一滴水滴又如何掙脫得了似要侵吞一切的漩渦?
他只能被動的接受一切,被動的成為因為這場戰爭而死亡的一個冰涼數字。
他有時候不由得會想,僅僅只是人類兩方勢力的戰爭就這麼殘酷,那魔神戰爭之時,又該是如何的民不聊生?
他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先輩們和帝君創造出來的和平環境,並天真的認為其他國家也差不多。
但就是這天真的想法讓他困於此處,煎熬度日。
不是所有神明都如帝君那般強大,也不是所有國家都有仙人那般的守護者。
然而意識到這個已經太晚了。
他能感覺的到,他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
寒冷,飢餓,疫病他很難再熬過今晚。
但越是如此,便越是想家。
想父母,想朋友,想璃月,想帝君,想念那灑在身上暖洋洋的陽光
他扶著門檻,擦去咳出來的血跡,自嘲一笑。
原本只是好玩下的一個訂單,卻不想成為了回家的最後希望。
死在異國他鄉,或許就是冒險家的宿命吧。
雖然他這個冒險家身份也只是因為好玩去冒險家協會申請的。
但好在,還有人能夠將他帶回曾經的故土。
葉落歸根,不外如是。
他看向璃月所在的方向,似是透過了重重雨幕看到了自己的家。
良久,他句僂著身體撐著柺杖走入厚厚的雨幕中。
緋木村現在也並不安全,村長的瘋狂讓他有些害怕。
他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將自己的屍體好好儲存下來,免得死後屍體因為各種原因消失不見,再無一絲回家可能。
這是一個很平常的日子,江白和往常一樣掏出四方經儀的指標出來檢視。
數個鮮紅的名字中,一個灰色的名字格外顯眼。
“文冰”
看著這個名字,江白回憶起了關於文冰的資訊。
文冰這個人是自己主動來找他們訂業務的,江白對他的印象還算深刻,因為他當時候掏錢的時候眼睛眨都沒眨,甚至還覺得他們這個定價有些低了。
這種壕氣,激起了江白的好奇。
江白稍微向他打聽了一下他的家境。
文冰跟行秋有些類似,家裡是做生意的人,他不缺錢。
他頭上有一個哥哥繼承家業,後面還有個頗為被寵愛的弟弟,父母對他並沒有什麼要求。
他便依照自己的喜好,註冊成為了一個冒險家,到處去玩。
江白有些頭疼的抓了抓腦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文冰是往稻妻去了。
而稻妻早就鎖國了,也就是說文冰在稻妻一直沒回來。
問題是他要怎麼去稻妻?
稻妻可不比蒙德,能直接走陸路過去,它跟璃月可是相隔了寬闊的海洋。
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