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夏朗立刻出了家門,直奔書香茶館,古鎮的晚上正是人聲鼎沸的時候,青石板路旁開著各種特色的小店,街上的遊客也是絡繹不絕,打卡拍照的,排隊吃飯的,拍寫真的,熱熱鬧鬧,他抄了一條小路過去。
從青石鋪就的小路中穿出來,他抬眼望向茶樓的位置,愣了兩秒,街巷的拐角處,一棟頗有年代感的古舊茶樓立在那裡,古樸別緻,與青灰色的建築群融為一體,翹腳的飛簷下幾個寫著茶字的黃色燈籠吊在下面,這景兒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
茶樓的二層木窗用撬棍支著,露出了裡面男人清俊的側臉,燈籠氤氳泛著霧色的光打在他一側的臉上,現出了優越的骨相,杯盞中逸散出的水汽化成了縷縷白霧隨著茶香飄散在視窗。
夏朗透過霧氣看到二樓那人的時候心裡一個地方像是被撞了一下,匱乏的言語讓他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很多年之後,他回憶起這一天,依舊清晰地記得林子川獨坐窗邊的畫面。
他腳步匆匆過去,黃霖已經在樓下等他了:
“你來了,人就在樓上,這人來了就點了一壺不便宜的大紅袍,但是卻只喝桌子上免費的白開水,你說他一會兒不會不付錢吧?”
黃霖的話音剛落下,夏朗就衝他的後背使勁兒拍了一下:
“想什麼呢你?你看他像不付錢的人嗎?”
黃霖撇了撇嘴:
“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呢?就這麼護著他?”
兩人到了二樓,黃霖冒個頭指了指窗邊的人:
“是嗎?”
夏朗的目光瞬間就黏到了窗邊的人身上,黃霖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沒弄錯:
“話說起來這人氣質瞧著不像是一般人,你小子怎麼認識這號人物的?”
開玩笑歸開玩笑,黃霖比夏朗大幾歲,跟著家裡人做生意,看人最是有一套,那人就靜靜坐在那,就是一股怡然自得的氣度,這古鎮一天來來往往這麼多的遊客中都不多見,還真是像夏朗說的,看一眼就能認出來。
“我撞了他的車認識的。”
黃霖...真行。
林子川一個人坐在床邊,微微垂眼看著青石板路上來來往往的遊客,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地想公司的事兒還有中芯前兩天報上來的那筆下個季度的預算,待回過神兒來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抬手去握杯子的時候才發現杯中的水都放涼了。
剛想抬頭叫下服務員換一壺水,就看到了桌子上放了一個壺,一抬便看到了下午撞了他的那個年輕人:
“先生,給您添點兒熱水。”
夏朗笑著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此刻他換下了上午的那件灰撲撲的工作服,穿了一身亮黃色的短款羽絨服,圓滾滾的,笑起來有幾分憨傻,林子川見是他才從紛雜的工作思緒中抽離出來,目光看了看周圍的點笑了一下出聲:
“夏朗,你是在這個店裡工作?”
夏朗這第一次覺得他的名字被別人念出來這麼好聽,他嘴角控制不住地揚上去:
“不是,這店是我發小家開的。”
他低頭聞了聞:
“這是大紅袍,你不喜歡喝這個嗎?我讓人給你換一種吧。”
他見這人不碰茶,以為他是點錯了不愛喝,所以只喝白水在,林子川擺了擺手隨意出聲:
“不用了,我挺喜歡這個味道的,只是這個點兒喝了茶晚上會失眠,就聞聞。”
“怕失眠啊,那你等我一下,很快,等我一下哦。”
說完夏朗就轉身跑開了,林子川看著那個穿的像是鬆軟大面包的人蹬蹬蹬地下了樓,都來不及問他要做什麼。
沒十五分鐘,夏朗端著一個盤子上來。
林子川看到盤子上有一個很精緻的琺琅銅鍋,還有一個竹製的小料盤子:
“這是?”
“我們當地的奶茶,和藏式奶茶有點兒像,這個茶磚煮出來的茶底加上奶喝完不會失眠的。”
銅爐被坐在炭火上,黑色的茶磚被煮出了香氣,夏朗加了酥油,小塊兒的牛肉乾繼續熬,在再次煮開的時候下了金黃色的炒米,然後抬頭:
“你喜歡甜口還是鹹口。”
林子川看著翻開的鍋子,似乎也有些期待起來:
“你推薦一個吧。”
“那就鹹口,我覺得鹹口最經典。”
“好,聽你的。”
夏朗放了鹽,然後不等炒米被煮爛就盛出來了一碗,雙手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