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陛下就是懲罰不了遠在邊境的將軍父子倆,所以才把氣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秦夫人知道,但她沒法說些什麼。
在嫁給秦明之時,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大家都說他命不好,嫁給了武將,不管是否恩愛都要守活寡。
可只有秦夫人自己才知,秦將軍敬她愛她,給足她將軍夫人該有的體面和權利,讓她安穩的在後宅裡,甚至都不需要像別的夫人那般,每日不是想著怎麼贏回自己夫君的心,又或者是在小妾的路上。
她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特別充實。
秦明之不是個迂腐之人,即便是娶了個商賈之女,卻依舊給足她自由,也相信她的為人。
本以為這輩子就會幸福的過下去,可秦夫人現在得知將軍心意,也支援他做的決定。
若是天道不公,那反了又如何?
他們將軍府一門不怕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卻不想,竟然被朝廷算計,一步步走到現在。
她猛的咳出一口血,這才對嬤嬤說道:“這些天太醫會來將軍府給我治療,嬤嬤記得讓周洲那丫頭別來,省的被撞見了不好。”
“夫人放心,我已經交代了周姑娘。”
秦夫人點頭,心裡也在想著兒子。
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他身上的傷,都恢復的怎麼樣了?
秦朝身上的傷,恢復的很快,又過了七天教授再次來時,他身上其他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只除了他的腿還不能走路,需要兩個月的恢復期才能完全的好起來,期間醫生不讓下地,擔心留下後遺症。
經過一段時間的陰霾,十月中旬的時候,天氣終於是慢慢好起來了。
距離上次給李延森打電話,已經快一個月了,周洲看著手機頁面上沒有回覆的訊息,不由的有些擔心。
可惜林桉的電話已經打不通,她即便是著急,也只能乾等著。
森林內。
李延森和林桉躲在了一個山洞裡,這段時間靠著山裡的野味,成功的活了下來。
可惜,過的就不是那麼好了。
李延森和林桉身上的衣服都髒的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好在天氣冷,不然早就被凍臭了。
李延森有些狼狽開口,“兄弟,我好想把你帶進溝裡了。”
“森哥你別擔心,我們這裡有吃有喝的,沒什麼大事,只要餓不死渴不死,我們還能撐到明年開春去。”
“到時你媽該擔心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和我媽說了我有事,她都知道的。”
“現在的情況也不知怎麼樣了,都那麼長時間了,那些人沒找到我們,應該走了吧?”
他們藏得可是真的深,森林裡深處的一個山洞,要不是林桉摔了跤摔進去了,都不知道這裡還有山洞。
這個山洞地理位置很好,大概有二十多平,洞門口有許多藤蔓遮掩,正常人都看不出來這裡面別有洞天。
林桉前些日子沒事就去外面砍柴,將不大不小的樹都砍回來當柴燒,那些柴火估摸著能燒兩個月。
他們有帳篷和睡袋,也有一個摺疊鍋,解決了他們的生存需求。
只是每天在這山洞裡苟著,時間長了,他們還真是有些許燥意。
出去是不敢的,但他們覺得那些人應該是走了,只是他們現在不能往回走,最好是可以等救援。
他們哪裡知道,林桉引以為豪的訊號器在進入深山以後,磁場發生了變化,外面的人都已經找到了,只有他們還沒找到,救援隊的人找的快瘋了。
兩人優哉遊哉的躺在山洞裡,外面是零下三十多度,他們這裡則有十幾度,舒服的直想哼哼。
晚些時,李延森剛準備休息,就聽到遠遠的地方,好像有人在喊他們的名字。
他猛的睜開眼來,推了推身邊睡的正香的林桉,“林桉,好像有人來找我們了。”
“嗯……找就找唄!”
林桉翻了個身,敷衍的嘀咕了聲,繼續睡覺。
見他也是個靠不住的,李延森立馬起身,將保溫毯裹在身上,穿好鞋子朝著外面走去。
外面,確實有人喊他們的名字。
準確的來說,是喊他護照上的名字。
“森延,森延聽得到我們的聲音嗎?我們是大使館派來的救援隊,你們聽到聲音請回答,聽到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