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梟眼神瞬間暗了下來,追問道:“不什麼?”
他怎會猜不出這小女人後半截話,只是愛看江婉欲說還休的樣子,故意逗弄她罷了。
江婉緊張地直搖頭,“沒什麼。”
池梟哪肯罷休,手臂一伸就把江婉攬入懷中,“我的婉婉什麼時候學會欲言又止了,嗯?”
聞言,江婉暗自腹誹:還不是你心思太難猜,萬一又惹不高興了,倒黴的還不是自己?
她滿心煩躁,不願多說。
小嘴一撅,手指不停地攪著裙襬。
男人瞧見江婉那下意識的小動作,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
情難自抑地在她那微微撅起的小嘴上輕啄了一口。
江婉瞬間回過神來,竟不假思索地抬手就擦嘴。
擦的十分用力,似要把男人留下的感覺徹底清除。
男人見狀迅速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得逞,挑眉問道:“怎麼?嫌棄小爺我?”
江婉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到被箍住的手腕上,心裡一驚,連忙否認,“沒有,純粹是條件反射。”
這真是實話,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不喜歡池梟這般親密舉動。
後半句緣由被她生生嚥下,心裡暗自寬慰,只說這一半,應該不算說謊吧?
池梟不再與她在這事兒上過多糾纏,反倒將江婉往懷裡又收攏了些。
嘴唇輕觸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撩動著她的髮絲。
“遲早有那麼一天,小爺我定會讓你徹徹底底習慣我的所有,並且深深地愛上我。”
不成想,話音剛落,江婉那帶著一絲怯懦的聲音就在他懷中幽幽響起。
“要是……沒能愛上呢?”
池梟的手臂下意識地微微使力,勒得江婉有些發緊,那話語中的霸道毫不掩飾。
“即便如此,你也只能乖乖待在我身邊,那也不準去。”
得,她就不該多嘴一問,這不是平白無故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江婉滿心煩悶地輕嘆了一口氣,眼神飄向車窗外那不斷後退的街景。
—
車抵池家老宅側門,尚未停穩,江婉便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恨不能立刻閃人。
她指尖剛觸到車把手,池梟那不羈的嗓音便在車廂內響起。
“晚上睡覺前,房門別反鎖。”
邊說邊用眼角餘光似有若無地撩向江婉,那眼神彷彿帶著鉤子,肆意又張狂。
江婉的動作猛地僵住。
這男人擺明了晚上要來找她,也太肆無忌憚了,就不怕老宅裡的人撞破?
可一想到男人渾不吝的德行,哪會把那些放在眼裡?
她無奈地轉過頭,丟給池梟一句,“最遲九點。”
言外之意,過時恕不奉陪!
池梟一聽,嘴角往上一扯,笑出了聲。
這小女人是在給他立規矩?
他池梟可從來都不是個守規矩的人。
心裡這麼想的,可嘴上還是應承著,“行,就九點。”
一邊說,一邊眼神放肆地在江婉身上掃視,“看小爺我能不能準時到。”
江婉心中一顫,悔得直想咬舌頭。
本想著拿捏一下這男人,哪曉得他這麼爽快就應了,這時間定得太鬆垮。
但,隨即又想起剛才瞥見他手機裡那滿滿當當的行程安排。
江婉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篤定與狡黠,“行啊,九點一到,我可準時鎖門哦。”
池梟聽著江婉帶著自信的語調,不禁感到饒有趣味。
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在扶手上輕輕叩擊,狹長的丹鳳眼帶著一絲戲謔斜睨向她。
“等小爺我去敲門的時候,你可別給我玩什麼裝沒聽見的把戲。”
江婉在心底暗自將池梟的話以陰陽怪氣的語調重複了一遍“裝沒聽見”。
說的好像她平時敢忤逆他一般。
於是衝池梟扮了個鬼臉,便匆匆下了車,徑直朝著老宅裡面大步走去,一刻也未曾停留。
池梟的目光追隨著江婉逐漸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呢喃,“小丫頭。”
——
江婉一路小跑,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迅速關上房門,將其反鎖。
屋內一片靜謐,只能聽見她微微喘息的聲音在迴盪。
這時,多寶那乖巧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門口。
它仰著小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