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身為皇城衛的副將,自然要一馬當先衝去護駕。
而容錚與謝瑤華則是握著各自的武器,站在帳內,冷冷地看著外頭的情形。
刺客很多,黑壓壓的一片,如天上的黑雲,帶著滅頂的威壓,精準地往容錚他們這個方向碾來。
篝火被踢散了,歡樂的笑聲被刀槍劍戟的碰撞聲取代,其後變成了慘叫聲。
幾十息之後,空氣中便盡是血腥味。
沈瑜浴著一身血衝進來:“殿下,這些刺客是衝著你來的!謝姑娘,快和殿下去王帳那邊!”
沈瑜扭頭又衝進了殺圈。
不遠處有刺客點燃了幾個帳子,火光沖天,在此光亮之下,沈瑜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謝瑤華馬上一握劍柄,旁邊的容錚已經衝了出去。
她快走幾步,與他同時殺出去。
身後的滄雲、青眉等人如影隨行。
一行人呈三角形一路斬殺過去,不一會便殺至沈瑜身邊,兩隊人馬成功會合之後,又一路往官家所在的王帳後撤。
不管這些刺客聽命於誰,容錚跟官家待在一起都是最安全的。
路上遇到好些個文官和隨行的宮婢和小廝,容錚順手將他們撿起丟進隊伍裡。
隨著他們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刺客也越來越多。
很快,謝瑤華就看出了端睨。
這些刺客訓練有素,一招一式都走的是正路子,有眼力見的人一眼就能瞧出來,這些不是刺客,乃是軍中計程車兵!
洛京誰能調動軍中計程車兵?
一是容戰,他能調動皇城衛的全部兵力。
二是如今在禁衛軍任副將的三皇子,他能調動一半的禁衛軍。
第三,官家。
他一聲令下,便可調動三軍,而眼前的這些刺客身手不凡,絕非普通計程車兵。
看著像是禁衛軍。
可官家絕不會傻得用禁衛軍來排今天這一齣戲。
畢竟就算這些禁衛軍全死了,也總會東窗事發,等到事發那天,官家身為天子的威嚴便會受到巨大的質疑。
而能到禁衛軍當差的,全都是世家子弟,這些世家子弟死了,全洛京的世家定會聯合起來反了他。
而且今晚有安排出手的並不止官家一人,官家用禁衛軍扮了刺客,等別人安排的刺客出手,他自己的人身安全也無法得到保證。
所以,這些刺客的出處,必定是官家的私軍——龍衛。
謝瑤華一劍刺向一人喉嚨,與容錚背貼背時,忍不住吐槽:“為了將你圍殺,竟然出動了龍衛,官家可真是下了血本。”
容錚笑了笑,聲音裡卻是沒有半點溫度:“我應該感謝他如此瞧得起我。”
一行人又打了一陣,成功與另一隊人匯合。
領隊之人為孔將軍。
孔將軍躍過來:“大殿下,這些人來頭不太對勁。”
容錚挑眉:“那麼將軍當如何?”
孔將軍快速環視一圈:“你是皇子,我為臣子,此刻應護你。”
“孔將軍的好,我記下了。”
容錚說了一句,便又與謝瑤華及沈瑜投入了戰鬥。
容錚與沈瑜招式相似,但與他們師出同門的謝瑤華使的卻是渾然不一樣的招式,且招招是殺人的招。
孔將軍不禁疑惑。
整個大興都流傳著張真人的傳說,說他生來肆意,不受任何規矩束縛,想幹嘛就幹嘛。
年輕的時候還曾跑去西域某小國那裡當了五六年的兵,若非他回來的時候帶回了番薯,張真人早就被打成叛賊了。
所以如此肆意妄為的張真人,給自己的嫡傳弟子傳授了正元一派的招式之外,另外又教一些殺人的絕招,好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孔將軍很快將自己勸好了,他舉起大刀,再一次與刺客拼殺起來。
很快,容錚他們退到了王帳這邊,同時也將刺客帶了過來。
官家的身邊全是禁衛軍,也擠滿了前來尋求庇護的文臣與女眷。
煮青梅酒的桌几早就踢翻,火星已被踩滅,柴灰落了一地。
容熹挨在官家右側,一邊抖一邊說:“父皇,那些刺客若敢上來,孩兒定,定殺了他們!”
蘭妃緊緊靠在官家的另一邊,也大聲表示:“臣妾也願為官家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官家沉眉:“你倆是個好的。不像有些人。”
“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