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溫潤,饒是面對如此情形,不見慌亂,一開口,更是安撫住慌亂的弟子的心:“掌門如今正在閉關,妖獸突然發狂,還需要我等守護上清宗的安寧,煉氣以上的弟子要護好師弟們,金丹往上,隨我殺了那些兇獸!”
“是!”有唐慈在,弟子們像是沒了那一開始的懼怕,心中唯有守護上清宗的念頭,這聲響震天,穿透雲霄。
唐慈轉頭,淺笑著寬慰身側的人:“小鳶,你別怕,師兄們會保護你的。”
唐慈的身側,站著一道清雋的身影,雖然比唐慈矮了半個頭,可站在那裡仍舊出挑拔尖,他有些瘦,面板也很白,像是被嚇到了,躲在唐慈的身後,道:“多謝師兄,這些妖獸突然發狂,方才還險些將我咬傷,還好大師兄來得及時。”
“什麼!那些妖獸差點將小師弟咬傷!”
“這些該死的妖獸,看我去把它們都殺了!”
周圍一聽慕霽鳶差點被妖獸傷了,頓時群情激奮。
江釉白站在那裡,與周圍心繫慕霽鳶的弟子格格不入,他彷彿不屬於這裡,被所有人隔離在外,他靜靜望著眼前的畫面,而這一幕,曾經也出現在他的身上過。
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如今這般。
恰逢此時,妖獸已然破開了岌岌可危的結界,一隻白虎直接撲了進來,朝著上清宗弟子一口就要咬下去。
靈力與妖力在上清宗各處糾纏不休,強大的力量令江釉白感到不適,只覺得身上也有什麼力量在撕扯著他,要破土而出。
他看著朝他撲來的妖獸,手中運起靈力,他不曾想傷那些妖獸,只將對方打暈過去,但那些妖獸卻完全不理會他的同類相護之情,對他下死手。
越來越多的妖獸朝他撲來,他一時間難以招架,被一隻巨型的黑狼撲倒在地,他朝旁邊看了看,離他最近的唐慈正在同另一隻妖獸纏鬥,他猶豫了一下,喊道:“師兄,救我!”
然而,另一道聲音也接著響起:“大師兄,救我!!!”
是慕霽鳶。
唐慈動作微頓,像是沒聽到江釉白的求救,直直朝著更遠的慕霽鳶而去。
江釉白看著唐慈離開,淡淡收回了目光,眼底掠過一絲意料之中的失落。
果然。
唐慈離他不過五米之遙,定然聽見了他的求救,只是……小師弟更為重要罷了。
這麼久了,他也該習慣了。
江釉白的脖頸被黑狼叼住,利齒刺破面板的瞬間,被禁錮的妖力好似被點燃了一般,在他的經脈中衝破阻礙,血色在江釉白琥珀般的瞳孔中瞬間升騰,那一瞬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只知道,他身上的黑狼被他掀開,嗷嗚一聲砸在了不遠處的石壁上,他緩緩站了起來,澎湃的妖力從他體內溢位,周遭原本對他虎視眈眈的妖獸彷彿蔫兒了似的,趴在地上,似乎是臣服。
銀白色的翎羽從江釉白的身後顯了出來,那掩蓋著他妖獸氣息的術法失去了原有的效果,露出了江釉白原本的模樣。
月光如絲綢傾瀉而下,灑在江釉白的身上,那銀白的翎尾發出淡淡的銀色光芒,聖潔而耀眼,他站在天地之間,白皙如玉的臉似天邊皎月被雕琢過一般,瞳孔的血色帶著他眼下的小痣也格外奪目,生動得如同血色瑪瑙。
但很快,江釉白眼底的血色褪去,他望了一眼四周和妖獸纏鬥,兩敗俱傷的場面,妖力瞬間遍佈整個上清宗,所有的妖獸都安靜了下來,那份狂躁在他的妖力掃過後,蕩然無存。
只是,妖獸安靜了下來,它們身前的上清宗弟子卻沒有收手,一時間,妖獸的哀嚎與鮮血充斥著上清宗的每個角落。
“不要!”
江釉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跑了多久,他和每一個上清宗的弟子說放過那些妖獸,它們已經安靜下來不會傷人了。
可上清宗的師兄弟們看見,眼底浮現的,是對其他妖獸一樣的目光,甚至,帶著憎惡與鄙夷。
“江釉白,你竟然也是妖獸!”
“這麼多年潛伏在我上清宗,就是為了今天吧?”
“平日裡丟的那些妖獸都是你偷偷放跑的吧!”
“你居然騙了所有人,連大師兄和掌門都被你騙了!”
“今天妖獸的狂躁就是你做的吧,你想趁掌門閉關毀了上清宗!”
“呸,白眼狼!”
不是的,他不是……
而另一邊,倒在血泊裡的妖獸,被壓在上清宗弟子劍下的妖獸,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