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做？”希爾科詢問馬可斯的計劃，好提前做足準備。
“進化日當天你讓塞薇卡帶人去上城搗亂，我會領著大部分執法官過去鎮壓，剩下的事你就不用關了，我自有安排。”馬可斯看著窗外，沒有回頭。
希爾科皺眉，馬可斯只把計劃說了一半，意味著他並不信任自己。
不過希爾科看得很開，畢竟他這次冒險進入外城，本身就是來告密的。
有這種行為在先，馬可斯要是還把所有計劃和盤托出，那就太愚蠢了。
“那我先回去了。”希爾科對烈娜塔使了個眼神，讓她跟自己一起走。
“等等！”
蔚上前兩步，攔在希爾科面前，冷著一張臉：“範德爾的下落呢？”
“來之前說好的，我們讓你見馬可斯，你給我們範德爾的下落。”麥羅和克萊格一左一右走到蔚身邊：“你想賴賬？”
賴賬？
希爾科走到蔚三人跟前，他的身高比這些剛成年的孩子高出半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你們真的想知道範德爾的下落？”
“當然！”三人一頭。
“有些時候，‘無知’反而是一種幸福。”希爾科淡淡地說道：“希望你們一會兒別後悔。”
“不要說那麼多廢話，告訴我範德爾的下落！”蔚這個暴脾氣，忍到現在才發飆也是難為她了。
“範德爾已經死了。”希爾科從三人身邊走過，在蔚耳邊輕聲說道：“我親眼看著他嚥下最後一口氣。”
說完，他領著烈娜塔開門出去。
外面十個或蹲或坐的打手見他出來，連忙起身讓開一條路，等希爾科過去之後，他們才緩步跟上，盡職盡責地守衛著他。
範德爾……
死了？
蔚耳邊還纏繞著希爾科最後那句話，腦子猶如被人用重錘狠狠砸了一下，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似乎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
又似乎，幼時與範德爾一起生活的所有畫面都在腦袋裡過了一遍，雜亂無章。
“死了？”
克萊格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後猛地衝向馬可斯，一把揪住他睡衣的領口把他給舉了起來：“你欺騙我們！你明明說過範德爾還活著！為什麼希爾科說他已經死了？為什麼？！”
“唉……我就知道會出現這一幕，只不過我以為那個揪著我領子質問的人會是蔚，沒想到是你。”馬可斯指尖出現一絲電光打在克萊格手背上。
電流觸體，克萊格全身顫抖，緊握的雙手也忍不住鬆開。
儘管如此，他依然瞪著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馬可斯：“你最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麥羅在後面說道：“這還要什麼解釋？希爾科肯定在說謊，他連別人收買他暗殺馬可斯的計劃都能出賣，說點謊話騙騙我們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對吧？馬可斯。”麥羅用求證的目光看向馬可斯。
雖然他是三人當中表現得最輕鬆的一個，但他眼神深處那一絲悲切卻騙不了人。
範德爾已死的訊息不止是打擊到了蔚和克萊格，麥羅同樣有點不敢相信，只能用這種自欺欺人的傻話讓自己的眼淚不落下來。
“其實你們早就猜到了，只是不願意相信，不是嗎？”馬可斯整理了一下睡衣領口，淡然說道：“不過很可惜，範德爾現在確實已經死了。”
“不！”
蔚顫聲道：“範德爾他不能死……他怎麼可以丟下我們……”
“我不信！我不相信！希爾科在說謊！你也在說謊！”麥羅使勁搖頭，痛苦道：“你們為什麼要聯合起來欺騙我們？範德爾……範德爾他……”
啪嗒，啪嗒。
淚珠順著他們的臉頰滑落，大顆大顆的砸在地上。
“但是……”馬可斯繼續說道：“他還有救。”
一句話峰迴路轉，麥羅他們聽馬可斯這麼說，全都露出愕然之色，連眼淚都忘了繼續流。
“死人……還有得救？”蔚發出慘笑：“希爾科沒有說謊，你這句話才是真正的謊言，我從未聽說過死人還能復生。”
“你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這種事。”
馬可斯重新轉過身去，看著窗外，這一次他的眼神落向城外那片大海的最深處，彷彿在凝視著那裡的什麼東西。
“一千年前，有一個叫做卡馬維亞的王國，國王名叫‘佛耶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