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我就隨口問問。”林昭昭吐吐舌頭。
看著女兒沒心沒肺的模樣，郭氏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該誇的，還是得誇！
“這次算你厲害，一下子就賺了六兩銀子，夠你孔桑爹爹半年的餉銀了。”郭氏默默算了算，“省一省，咱們明年是不愁錢花了。”
在京都，六兩銀子足夠買個丫鬟了。
當初她被賣進林家，也才四兩。
她的昭昭就是厲害！
“孃親，不光是明年，咱們以後都不愁錢花的！”
“是是是，我們會過上好日子的。”
林昭昭勾唇笑了笑，眯起眼睛，看著老黃牛搖晃的尾巴。
她還有一小角銀子，以及那塊吊墜呢！
這可不能交給孃親，要是讓孃親知道她和土匪待了一夜，她回去肯定要被盤問上半天。
實話實說，她還是有點困的。
牛車拐進軍屯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各家各戶都燃起了炊煙。
自從屯子裡鬧出了女乞丐的事兒，屯長加強了守衛。
門口的老秦一眼就認出了孔桑的牛車，早上換崗的時候，他知道了老桑帶著新娶的小媳婦昨晚就出去了。
如今看見孔桑一臉慘白的躺在那裡，他忍不住問道：“老桑媳婦，這是咋回事啊？”
走的時候，還騎著軍營裡的馬，怎麼回來就變成了牛車？
老秦看看孔桑，又看看憑空冒出來的林昭昭，頓時有了判斷：“該不會是你女兒要跑，還傷了老桑？”
“秦大哥。”郭氏板起一張臉，握緊了拳頭。
她和昭昭雖說從後營出來了，但身份上還是罪奴，罪奴擅自出逃，是要被處死的！
而且，姑娘家的名聲也很重要！
“老桑昨夜就同守門的老吳頭講過了，他和昭昭白天去採蘆花的時候，臨時被調過去剿匪了，昭昭便留在了軍營，老桑晚上急著回來，把昭昭落在了軍營，所以才帶著我去軍營接昭昭回家的！”
“好了好了。”老秦不耐煩地擺擺手，嘟囔著，“隨便說兩句，還當真了。老桑也真是的，一把年紀了還那麼拼，瞧瞧，弄成這副樣子！”
他又嘆了口氣，讓開路來。
林昭昭瞪了一眼老秦，駕著牛車跑了起來。
灰塵揚起，老秦氣得捂住鼻子。
“你這姑娘怎麼開車的！”他追了兩步，卻發現牛拉了一坨大的，差點兒就踩上去了。
後面，是老秦罵罵喋喋的叫聲。
林昭昭往回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老黃牛，你可真牛！”
“昭昭！”郭氏卻是滿臉擔憂。
如今孔桑昏迷不醒，她和昭昭守著墨兒這麼一個小孩子，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孃親，這裡是軍屯，沒人會亂來的。”
軍人最講究的就是紀律！
“萬一秦大哥出去亂講……”
“他敢亂說，我就朝他嘴裡丟牛糞！”林昭昭哼了一聲，撇了撇嘴，“孃親，他就是一個老頭兒，根本不配喊他大哥！”
“我……”郭氏也很無奈。
按理說，她是該喊聲秦叔的。
誰叫她現在嫁給了孔桑呢？就得按照孔桑的輩分來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