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一出來,周祗三個人就衝出了房間門,卻在東廂房的門口碰到了曲延新。四個人碰面,而後又紛紛朝著唐素安的院子裡跑。走廊裡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左右兩側的迴廊裡跑了四五個僕人,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除了那個小廝外的其他僕人。
他們推推搡搡跑動著,嘴裡還唸叨著:“怎麼了?怎麼了?”的話。
尖叫的是那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此刻她正驚慌地蹲坐在掛滿紅燈籠的院子裡,身上的喜服被掛破了一半,頭髮也有些凌亂。先進入院子的是周祗他們,幾個人見女人衣衫不整便立即扭過頭去。而在後頭趕來的陸朝漾則是立即上前把地上的女人給拉了起來,又把外套披在了女人肩膀上,擋住了走光的部分。
緊跟在兩個女生後面趕來的則是高崇驊和季深兩個人,而他們身後則是幾個家僕。家僕並未像他們停留,而是直接闖進了唐素安的房間,最後一個個都尖叫了起來。
周祗先是大致環顧了一下唐素安這個院子的整體,而後才往敞著門的屋子走了過去。剛一進屋便能聞到濃烈的血腥臭味,他不適地捂了捂自己的鼻子。
房間裡十分混亂,彷彿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無比的戰鬥,滿目瘡痍讓人觸目驚心。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的物品都雜亂無章地散落一地,原本擺放整齊的瓷器如今已支離破碎,滿地都是鋒利的瓷片和殘渣;沉重的桌椅也東倒西歪,有的甚至已經斷裂開來,顯得狼狽至極。而一身喜服地唐素安此刻被人用繩索高高吊起,倒掛在了房梁之上。鮮紅的喜服與蒼白的面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襯得她此刻的處境悽慘無比。
仔細看去,可以發現唐素安的脖頸處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正源源不斷地從那裡流淌出來,一滴接著一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滴落地面。殷紅的血跡逐漸匯聚成一小灘血泊,在地上蔓延開來,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已經有人湊上前去檢查屍體,周祗並未再去擠人頭,而是往裡屋走了過去。唐素安的婚房一共有三個隔間,他被倒掛在了最外面的會客的地方。
往裡頭走,裡面也被翻得亂七八糟,箱子衣櫃全都開啟了,甚至衣櫃門都斷裂開來了。
暴力拆卸啊這是。
周祗感覺自己都無處下腳,地上的東西他可不想弄亂。再往最裡面走便是一張婚床,凌亂不堪的婚床,上面還有一大灘尚未乾涸的血跡。
第一案發現場是這?在床上被殺的?
“情殺啊?”季深的聲音從後邊傳來,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周祗進到了裡間。
周祗抿唇:“判斷這種事情的時候不要妄下斷論,不然你這個想法會盤根在你的腦海當中,影響你之後的判斷。”
“你這是在教我?”季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個男人一直都以一種嘲諷的姿態對待別人,不管是知更鳥副本還是古井副本,儘管他的確因為這個人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但是也的確受到了不少的嘲諷。所以,當週祗突然這麼正常的跟他交流的時候,他就有些無所適從,甚至一度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不太好了。
周祗挑眉:“還不夠明顯嗎?”他又往前走了兩步,“難道要我在臉上寫上這幾個字你才能聽懂?”
“……”攻擊性好強,季深確認自己的耳朵目前應該是正常的了,“那你覺得是什麼?如果不是情殺的話。”
“?”周祗突然扭頭去看季深,臉上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所以,你根本沒聽懂我剛剛說的話嗎?”
“啊?”季深摸了摸自己的頭。
周祗扭過頭,自言自語:“看來還是要降低一下對別人聰明程度的認知……不,這應該可以歸類於愚蠢了吧?還是超級愚蠢的……”
“別罵了,別罵了!”季深很想要捂住自己耳朵,“我不會再問了。”
“情殺不會把他倒掛在房樑上的。”周祗開口道,“除非這位唐素安少爺是個同性戀,女性沒辦法把他這種身高的男人掛上去。當然,你也可以認為不是單人作案。”唐素安很高,目測有一米九多,在場的三個女性都是無法單獨作案的。
“雙人協同好像有點困難。”季深開口道,“或者是三人作案?”他說完這句話,視線就落到了周祗身上,顯然是懷疑的。
周祗無語:“那我跟他也沒法是情殺,我不喜歡他那款。”
“?有病吧,你副本之中的人設跟你自己本人又有什麼關係?”季深翻白眼,“而且,誰想知道你喜歡哪一款啊!還有,我不想知道你是gay啊!”槽點太多,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