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思路逐漸開始跟著周祗走，倒不是大家對自己不夠自信，而是出於就目前來看，周祗的每一步推斷都是有且只有唯一的可能。除非再有什麼決定性的證據，那麼周祗的推斷就不會有大方向的錯誤。
“我跟唐素安的交易？”謝方寧指了指自己，而後搖搖頭，“很普通的報社發行而已。”
報社發行？
周祗摸著下巴，這有點出乎意料。要知道，季深當時被劇情控制住的時候，說出口的話明明是什麼‘皮肉交易’，怎麼現在又變成了報社發行？這兩個工作之間相差也太大了一些。
“你可不要騙我們。”曲延新緊緊盯著謝方寧，所有人都記得季深之前說過的話，也都自己在心裡有猜測，自然對於謝方寧這個回答並不滿意，“我們現在誰說謊誰就是壞了規矩。”
“坦白局。”季深重重點了點頭。
“他不可能說謊。”周祗掃了一眼那兩個人，語氣鄭重，“謝方寧從來不做這種事情。”
“……”謝方寧沉默了，雖然這一次的確沒有騙大家，畢竟也是周祗提出大家要合作，他也不想給周祗添麻煩。可是這並不代表他也不是沒有撒過謊啊，那什麼，善意的謊言他也是有過的。
曲延新、陳瑜和季深看看周祗又看看有些尷尬的謝方寧，季深吐槽了一句：“我去，這兩人是不是不太對勁啊？他倆到底什麼關係？我怎麼覺得有點，怪怪的？”
一邊的陸朝漾嘆氣：“乖，未成年還是少接觸這些。”雖然對於他們來說同性戀還算正常，但是對於一個愛情觀念還未徹底成型的未成年來說，這就有點超綱了。
季深不懂，他是真不懂，所以又追問了一句：“為什麼？”
“……閉嘴就行了。”陳瑜翻白眼，不知道這個高中生為什麼總是這麼多的‘為什麼’，這種喜歡問問題的小孩子能不能早點退出遊戲啊？哦，還有噁心的情侶們！
真的是，為什麼這個世界上要有其他人？！
陳瑜由衷的厭惡人類，在心裡平等的辱罵在場的每一個人。
見陳瑜臉色並不好看，季深識趣地閉上了嘴，但他心裡依舊在嘀咕。主要是他並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產生愛情的，事實上，對於他來說，封閉的高中生活讓他一直對於愛情這玩意沒有很深層次的概念。即便有同學傳出誰與誰談戀愛了，他也只會避如蛇蠍。
早年父母的教育、學校的教育都告誡季深，愛情不該出現在學生身上，學生除了吃飯睡覺首要任務就是學習。便是看小說看漫畫看一些課外書那都是在褻瀆自己的學生時光，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
季深敲了敲自己頭，回憶起過往總是讓他感覺自己太陽穴有些疼痛難忍，沒日沒夜拿著那本語文書機械朗讀，背誦著的是‘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他無法共情語文老師朗讀《出師表》時熱淚盈眶的感情，他只知道這一篇一共有一千五百零二個字，他需要一字不差背下來。還有那咿呀嘲哳的英語單詞，他聽不懂過去時、將來時、一般現在時、一般將來時那些數都數不過來的時態，他只會死記硬背。
而最終，得到的只會是一句“你只會死讀書嗎？”。
不明白，季深始終都不明白。讓他讀書的是他們，最終說他只會讀書的也是他們。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他選擇結束這一切。
“你怎麼了？”陸朝漾發現季深的表情有些不大對勁，像是十分難受，“不是，我們沒別的意思。”
“我沒事。”季深搖搖頭，然後默默退到了角落裡。
他們這邊的動靜不大，大家也都沒注意到。
另一邊周祗和曲延新還在就著謝方寧到底有沒有說謊而爭辯：“你要是不願意相信，那你就自己去盤。”周祗有點不耐煩，眉頭皺得老高。
“我沒說謊。”謝方寧站在周祗身側，“報社發行是我跟唐素安之間唯一的合作。”
曲延新一張嘴還想說話卻被周祗打斷：“跟唐素安之間有生意上往來的又不是隻有謝方寧一個人，這是其一。其二，劇情是需要所有人去分析的，即便跟唐素安有什麼皮肉生意大機率也是隱藏的劇情。其三，謝方寧不會說謊。”
“……”曲延新無語，而後背過身去，“你們這麼喜歡在副本里面聊感情？”
謝方寧皺眉，不悅開口：“你如果沒有跟我們合作的意願大可以不合作，一而再再而三地質疑我們又是為了什麼？周祗說了會跟你們合作，我們就都不可能跟你說謊。對於我們三人來說，個人任務遠遠不及周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