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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四盛正和牛智信在不遠處商量著明天的安排,見到這邊的騷動,急忙跑過來問情況,“姚大爺,你慢慢說,這水是個什麼情況?”
&esp;&esp;姚老漢便一邊跟姚婆子拌嘴,一邊給大家說清楚了緣由。
&esp;&esp;這裡恰處在那片亂石荒地的盡頭,荒地裡沒有水源,一般路過的人必要在這茶飯攤上喝茶歇息。
&esp;&esp;有那帶了牲口的或是用水量大的路人,就都要去姚家村打水。
&esp;&esp;去得人多了,姚家村的人就生了厭煩,後來就由村裡出面,收起了水費,一桶水一文錢。
&esp;&esp;官道上來往的多是生意人或是富戶,從亂石荒地走到這裡都是缺水得緊,對村裡收水費的作道雖有不滿,但也還是會付費打水,畢竟幾文錢對他們來說不算啥。
&esp;&esp;當然來往的也有窮苦人家,不過他們大多隻會在茶攤上喝些茶水,不會出錢去村裡成桶地打水,畢竟再往前走水源就多起來了。
&esp;&esp;今天,姚老漢見這一群老老少少的人,雖趕著些牲口車,但卻是逃荒去西邊的,一看就是些窮苦人,想著這麼多人和牲口吃水,得花去不少銅錢。
&esp;&esp;而且以守水的那幾個人的脾性,遇到這麼個大主顧,絕對會坐地起價,好容易逮著這麼個機會,不敲他們一筆肯定不會罷休的。
&esp;&esp;姚老漢遂生了憐憫之心,猶豫到這會兒,終於決定出手幫幫這些人。
&esp;&esp;“我家後院有一口井,水質甘甜是遠近聞名的,我這茶飯攤能在這兒開這麼多年,也全賴了這口井的緣故。”
&esp;&esp;不過姚老漢這口井的水並不深,水量也很有限,泉眼蓄水也慢得急人,所以他輕易也不會成桶地賣井水,只做些茶飯生意。
&esp;&esp;“從這裡到姚家村,來回得走小半個時辰,你們聽我的,就用我後院的井水吧。”
&esp;&esp;剛才隨心他們問路的時候,姚老漢並沒有提打水收費的事,按六家人的用水量,這水費對他們來說的確也不少,關鍵是,六家人誰也捨不得把銅錢花在買水上。
&esp;&esp;牛智信轉頭看四盛,四盛問姚老漢,“姚大爺,你剛說你那井水並不深,我們這麼多人夠用嗎?”
&esp;&esp;老漢又掃了一眼人群道:“夠了。”
&esp;&esp;姚婆子不爽地道:“今天是夠了,可那井水蓄水慢,打完後,得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能蓄得四指深的水,我們明天的茶飯生意肯定就做不得了。”
&esp;&esp;聽姚婆子說,這井是姚老漢年輕的時候讓人打的,用了二三十年了,只有一次被用完過。
&esp;&esp;那次,有一隊商人路過,不願繞路去姚家村,硬是掏了高價買了這井水用,當時就把井水給打完了,姚老漢夫妻直等到 讓自己閨女給養老
&esp;&esp;姚老漢對婆子瞪眼道:“他們沒有那商隊人多,牲口也少,應該不會把水用完的。”
&esp;&esp;姚婆子不服氣,較真道:“那要是用完了咋辦?”
&esp;&esp;這婆子咋還糾纏不清了呢,姚老漢惱了,對婆子吼了起來,“用完了,最多咱們上午不做生意了,也沒啥了不起的。”
&esp;&esp;姚婆子見老漢滿眼厭煩,忽然就掉下淚來,“你對我吼啥?我還不是為了咱們能安生些,明天賺得少了,你那侄子還不得過來狠命地折騰?”
&esp;&esp;姚老漢見婆子落了淚有些氣短,但聽她嘴裡說的話又覺得焦躁,“你給我閉嘴,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有啥事兒都由我頂著。”
&esp;&esp;姚老漢轉頭,不容置疑地對四盛道:“你們帶著桶,從後院的籬笆門進來打水。”
&esp;&esp;姚婆子雖然不樂意,但老漢已經定了的事也不容她改變,只得有些肉疼地叮嚀著,“你們打水可以,千萬不要丟了土塊下去,小心弄髒了井水。”
&esp;&esp;牛智信一連聲地應了。
&esp;&esp;四盛對一旁的隨心道:“你帶兩個人,先去給姚大爺水缸水盆裡都打滿水,等這邊打好了,再讓咱們的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