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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素雪正跟汪澤然把車上的棉被往下抱,聞言插話道:“奶,要不,咱就去縣城買些席子唄,在房子蓋好前,咱可都要住在這裡的,席子可不能省。”
&esp;&esp;王老太瞪了她一眼,“買什麼買,咱們合作社就是賣席子的,你大爺他們誰不會編那玩意兒?這會兒倒要花錢買去了,你這閨女啥時候能學會過日子喲。”
&esp;&esp;素雪看王老太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趕緊縮了脖子就要開溜,她奶要是來了興致,能數落一天都不帶停的。
&esp;&esp;汪澤然見狀忙解圍道:“大爺,在那邊水渠邊,我好像看到有蘆葦呢,只是長得不太高。”
&esp;&esp;大盛一聽急切地道:“高不高的沒關係,只要有就成,娘,我跟三盛沿著河去找找,有了蘆葦咱就不怕沒席子了。”
&esp;&esp;王老太見席子的問題有了解決辦法,也忘記數落素雪了,素雪對著汪澤然誇張地舒了一口氣。
&esp;&esp;汪澤然翹了翹嘴角剛要說話,就見二盛走了過來。
&esp;&esp;“娘,我們在和泥搭棚子,咱家就一個桶,既要飲牲口,還得提水做飯,根本不夠使,明天能不能買兩個桶回來?”
&esp;&esp;王老太沉吟著,考慮著買桶的必要性。
&esp;&esp;此時,葛氏舉著兩個沾滿面粉的手,跑來對王老太道:“娘,咱家菜吃完了,明天是不是去縣城買些蘿蔔白菜回來?”
&esp;&esp;沒等王老太開口,大小子在旁邊補充道:“奶,還得買兩把鐵鍁,沒有稱手的工具,幹活太不方便了。”
&esp;&esp;三小子手時抓著兩把乾草跑了回來,在二盛身邊左躲右閃地,閃避著身後二小子的追打,“咦,咦,你追不上我,打不著我。”
&esp;&esp;二小子快步走過來,看見王老太也不管三小子了,開口道:“奶,割草的鐮刀咱家只有一把,剛才還被我爹給搶走了,我們只能用手拔草,小妮的手都給劃破了,三小子都要撂挑子了,要不咱們再買兩把鐮刀吧?”
&esp;&esp;高氏見一群人圍著,也來湊熱鬧,“娘,……”
&esp;&esp;高氏的話還沒出口,王老太忽然就暴躁起來,大聲喊道:“夠了,都別說了,這也沒有那也沒有,我能給你們變出來嗎?”
&esp;&esp;大家沒想到王老太會突然發起脾氣來,一時都不敢出聲,錯愕地望著她。
&esp;&esp;“咱們統共就攢了那麼點錢,都買成糧食都不一定能撐到夏收呢,哪來的錢買這買那的?”
&esp;&esp;王老太開了口,情緒就一發不可收拾,“破家值萬貫,這些東西在坡底村就不是個事兒,可咱們回不去拿不來呀。”
&esp;&esp;葛氏小心地提醒道:“娘,坡底村被土匪燒了,那裡再也不是咱們的家了。”
&esp;&esp; 只能聽天由命了
&esp;&esp;葛氏的這句話無疑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王老太忽然哽咽起來,“咱們再也回不去坡底村了,回不去了呀。”
&esp;&esp;旁邊宿營地的牛老太也悲從中來,“咱們以後再也不是坡底村的人了,死了也埋不到坡底村的祖墳啦。”
&esp;&esp;被這悲傷的氣氛感染,隨心媳婦抹了把眼淚道:“家裡的親戚這輩子再也見不上面了。”
&esp;&esp;提到親戚,高氏哭出了聲,“我的爹孃呀,還不知道有沒有躲過土匪的手呢,不知道還在不在這個世上呢。”
&esp;&esp;高氏哭著不停地拍打身邊的二盛,從坡底村逃荒前沒能去通知爹孃,是她永遠的痛和怨。
&esp;&esp;宿營地其他人見狀,都忍不住嗚嗚咽咽地抹起眼淚來。
&esp;&esp;素雪愣愣地聽了幾句,這時也反應過來,忙勸王老太道:“奶,你別傷心了,咱們是離開了坡底村,可落戶在平原上了呀,這裡可比坡底村好多了,你看這麼大一片平整的田地,都是咱們自家的了。”
&esp;&esp;牛老太道:“落戶在平原上又能怎麼樣,這裡的人叫我們濟府棒,根本不待見咱們。”
&esp;&esp;旁邊人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