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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燕，你醒著沒？”
&esp;&esp;“娘，你怎麼來了？”是一個年輕女子有些哽咽的聲音。
&esp;&esp;“小燕，你沒事吧？快讓娘看看。”
&esp;&esp;“娘，我沒事，你別擔心。”
&esp;&esp;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輕微響動，然後，就聽金大娘子撥出一口氣，“沒事就好，可嚇死我了。賴東偷偷讓人給我送信說你暈倒了，我這不就讓丁婆子娘倆把我到了莊子門口。”
&esp;&esp;“娘——”金小燕哽咽著喚了一聲。
&esp;&esp;接著，兩個女人的抽泣聲清晰地從後窗傳出來。
&esp;&esp;後窗的窗子有些高，素雪踮起腳尖也看不到屋裡的情形，急得用手指直戳高個子的張富，張富頭都沒回，伸手就撈起了她，把她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esp;&esp;素雪滿意了，捅開後窗的窗紙，居高臨下往屋子裡邊看。
&esp;&esp;屋子中間道低矮的隔斷，把屋子分成裡外間，金大娘子坐在裡間的床沿上，拿著帕子給懷裡的金小燕擦眼淚，“好了，閨女別哭了，給娘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傳信的人說得不清不楚的。”
&esp;&esp;金小燕止住哭泣，坐起身子道：“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覺得夜裡睡得特別沉，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偏院門口，幾個男人正在旁邊打架，一個陌生男人三兩下就把另外幾個人給打趴下了。我正驚疑間，就看見二叔和大哥過來了，我就趕緊躲進院子裡了。”
&esp;&esp;金大娘子忙問，“你沒被打著吧，受傷沒有？”
&esp;&esp;金小燕搖了搖頭，卻忽然又哭出了聲，“娘，我在院門裡聽他們在外邊爭執，二叔說他們……他們輕薄了我，大哥讓他們賠錢。”
&esp;&esp;“什麼？”金大娘猛地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穿戴得齊齊整整的金小燕。
&esp;&esp;金小燕忙拉金大娘子坐下，道：“娘，我應該沒什麼事。我醒來的時候雖然躺在雪地裡，但這身衣服齊整著呢，外邊還罩著大斗篷，王婆子在院門裡偷看呢，見我進了院，還說了句算你幸運。”
&esp;&esp;金大娘子飛快地問，“現在王婆子人呢？”
&esp;&esp;金小燕搖搖頭，“沒在院子裡，我一進院她就出去了，估計去前邊看熱鬧去了吧，也可能跟賴東嫂子閒話去了。”
&esp;&esp;金大娘子低低地罵了句，“這個老虔婆，養不熟的狗。”
&esp;&esp;金小燕窩進金大娘子懷裡，抽泣道：“娘，你說這種事什麼時候有個頭呀？本想著名聲壞就壞了吧，反正我也不想嫁人，陪著娘過一輩子也是好的，可這一件接著一件的……”
&esp;&esp;金大娘子打斷她的話，“閨女快別說傻話了，哪裡有女孩家不嫁人的。”
&esp;&esp;“那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有我在，他們好壞還顧忌著爹的遺言，惦記著那點子東西，不敢做得太過分；要是我走了，你在這裡要怎麼過日子？”
&esp;&esp;金大娘子慈愛地撫著金小燕的頭髮，“你先不要管娘，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婚事。”
&esp;&esp;金小燕道：“哪裡還顧得上那些，這臉都要丟盡了，連活人都艱難了，娘——”
&esp;&esp;金小燕抽泣了幾聲，接著道：“前幾天，他們誘了個外鄉人來，拿我當由頭想訛人家的銀子沒得逞，我好容易找了藉口躲到這莊子上來，沒想到他們又弄出這個事情來，鉚足了力氣要再抓個冤大頭。”
&esp;&esp;金小燕嗚嗚咽咽地哭道：“這回把事情弄得這麼大，肯定會被人傳出去的，這讓我還怎麼活呀。”
&esp;&esp;金大娘子一時沒有出聲，只是抱著金小燕流淚。
&esp;&esp;過了片刻，金大娘子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道：“小燕，你已經二十歲了，年齡再耗不得了，等今天這事兒過了，娘就自己去給你挑女婿去，讓你快點嫁人離開這個狼窩。”
&esp;&esp;“娘……”
&esp;&esp;金大娘子揮手不讓金小燕插嘴，飛快地道：“你先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