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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金豹挨個給族長們換了熱茶,三爺爺心細,打眼一掃就發現,他是先從輩分最大的太爺爺換起的,不由暗暗地點頭。
&esp;&esp;三爺爺回頭剛要跟邊上的族老說話,金豹就出了錯:他不小心將茶水灑到了族長的袖子上。
&esp;&esp;金豹慌忙俯身幫著擦拭,拽著金族長的袖子哭兮兮地道歉,“族長爺爺,對不住,您這衣服都弄溼了,要不,我把我爹的衣服拿一件給您換上?”
&esp;&esp;金豹的身子擋著,金二看不到具體的情況,聽了金豹的話,猜著他禍闖得不輕,便大聲訓斥,“整天毛毛躁躁的,啥事都幹不了,換個茶也能潑到人身上,還不趕緊先看看你族長爺爺燙著沒有。”
&esp;&esp;金族長臉色變了變,平靜地道:“不妨事,就濺了一點茶星星在衣服上,燙沒燙著的,我心裡有數,你先出去吧。”
&esp;&esp;看著金豹轉身垂頭喪氣地往門口走,金族長捏了捏袖中的肚兜,對著金二眯起了眼睛。
&esp;&esp;金豹走到堂屋門口,剛要伸手開門,似是想起了什麼事,又回身走到金二跟前道:“爹,黃少爺剛才匆忙走了,走前給您留了話,說他岳家有點急事要去鎮上處理一下,這裡有了結果讓您找人通知他便是。”
&esp;&esp;因金豹打翻了茶,大家都停止了說話,屋裡暫時有些安靜,金豹雖然壓低了聲音給金二說,眾人還是聽了個清楚。
&esp;&esp;見大家都豎起了耳朵,敏感地望著他,金二一巴掌拍到金豹的背上,氣惱地道:“臭小子瞎說什麼呢,黃有才哪裡有岳家?他要有岳家,那也應該是咱們家,你到底長沒長腦子?”
&esp;&esp; 他是來求娶二房的
&esp;&esp;金豹被自己爹當眾打罵,那股子犟勁就上來了,梗著脖子道:“怎麼就不是他岳家了,鄭大戶連他家的庚帖都收了,還不算他的岳家?今天他與我姐這事就是說成了,咱們也算不得他的岳家。”
&esp;&esp;“你懂個屁?還不閉上你的臭嘴,再敢胡咧咧看我打不死你。”金二說著舉手又要打金豹。
&esp;&esp;金大娘子急忙拉了金豹一把,險險地避開了金二的巴掌,“你拿孩子撒什麼氣?”
&esp;&esp;金大娘子把金豹護到了身後,氣憤地質問金二,“你先說清楚,黃有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既然已經跟鄭大戶的閨女在議親了,怎麼還跑到咱家來相看?”
&esp;&esp;金族長也生氣地道:“這個黃有才真要腳踩兩隻船不成?還是想拿咱們金家當猴耍呢?”
&esp;&esp;金二見金族長怒了,也顧不得再去追打金豹,忙著解釋道:“黃有才怎麼會幹出腳踩兩隻船的事兒呢,更不是在耍咱們,他是來求娶二房的,二房妻室。”
&esp;&esp;不等金族長說話,三爺爺就扯著嗓子吼起來,“誰給你說二房是妻室的?你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esp;&esp;咱們大聖律法明文規定,咱們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男人就只能有正室一個妻,房裡其他所有人都是妾。
&esp;&esp;咱們金家再窮都不會讓閨女給人當妾,何況是小燕,誰要真敢送她去做了二房,金大恐怕羞得都能從墳裡爬出來。”
&esp;&esp;金大娘子氣得手都抖起來,指著金二的鼻子道:“你可是小燕的親叔叔呀,怎麼狠心讓她去給人做妾呢?”
&esp;&esp;見屋裡所有人都目露譴責和不屑,金二頭皮有些發麻,嚥了嚥唾沫還是辯解道:“我這也是替小燕著想呀,黃有才家世那麼好,還考中了秀才,這樣的好小夥子搶都搶不到手呢。”
&esp;&esp;“送親侄女去做妾竟然還是為她著想?”金族長把茶杯重重地磕在桌子上,發出“當”的一聲響。
&esp;&esp;金二聽得顫了一下,金族長怎麼變得這麼強硬?金二忽然想起自己的殺手鐧來,伸手去袖子裡掏摸那個肚兜。
&esp;&esp;可是摸索了半天,只掏出來個皺巴巴的手帕,金二愣了一瞬,那東西他一直塞在袖子裡的,怎麼會不見了呢,八成是掉在地上了。
&esp;&esp;金二顧不上回答族長的問話,只低頭在地上四下裡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