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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體格可比強子雄壯威武得多,高氏撇了撇嘴笑道:“古妹子,剛才魯有慶可是說,他打水是給他媳婦洗澡的?”
&esp;&esp;魯有慶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古氏迅速收回了視線,臉上顯出鄙夷,“是呀,那女人怎麼這麼不知羞呢,逃荒路上還要做那事。”
&esp;&esp;坡底村一帶的婦人中有個不成文的習慣,平時幾乎不洗澡,只有在與自家男人在一起時才會洗澡,所以洗澡在他們眼中就有不一般的含義。
&esp;&esp;大家逃荒出來後,因為幾家人在一起,行動都離得不遠,所以男女都很剋制,即使是年輕的夫妻,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在一起。
&esp;&esp;魯家夫妻才跟著車隊走了兩三天,就忍不住要燒水洗澡了,而且魯有慶剛才還說黃氏“難受得不行”。
&esp;&esp;這麼曖昧的話,古氏和高氏想不往別處理解都難。
&esp;&esp;古氏憤憤地啐了一口,憤憤地罵道:“魯有慶還說只能由著黃氏了,我呸,這麼結實的男人竟然做不得媳婦的主,由著那女人亂來。”
&esp;&esp;兩個婦人在水渠邊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子,才意猶未盡地端了水回去了。
&esp;&esp;古氏回到宿營地後,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往魯家方向飄。
&esp;&esp;她家的宿營地與魯有慶家離得不遠,就只隔了趙大頭一家,要是留了心,魯家人的舉動還是看得到的。
&esp;&esp;古氏看見,魯有慶先開始坐在灶前燒水,隨後就在車邊用布幔圍起了一個小隔間,把熱氣騰騰的一大盆水端了進去。
&esp;&esp;後來,就看到黃氏抱著一堆衣服走進了隔間,不一會兒,魯有慶又端了些熱水進了幔子裡邊。
&esp;&esp;古氏就癟著嘴不屑地冷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兩個人就那樣,真是夠不要臉的,黃氏那個長相一看就是個狐狸精。
&esp;&esp;強子吃完晚飯就去跟三盛盤點擺攤賣的銀錢去了,這會兒弄完回來,看見古氏神情古怪地坐在灶邊,問道:“這麼晚了還煮啥呢?火燒得這麼旺。”
&esp;&esp;古氏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來鍋裡的洗腳水來,忙揭了鍋蓋去看,半鍋水已經燒得只剩下一鍋底了。
&esp;&esp;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魯有慶夫妻好色的傳言,就在六家人的媳婦們中間悄悄傳開了。
&esp;&esp;小小的傳言影響不了大家的正常生活,六家人在縣城裡做買賣,所以還要在城外的水渠邊多停留幾天。
&esp;&esp;這天一大早,張屠戶媳婦端了一盆髒衣服,去了水渠邊。
&esp;&esp;這個時間點,婦人們大都在做早飯,等吃完飯收拾了鍋碗,才會成群結隊地來這裡洗衣服。
&esp;&esp;張屠戶媳婦這麼早過來,就是想避開婦人們洗衣服的高峰。
&esp;&esp;魯有慶剛晨練完,這會兒提了桶來渠邊打水,想回去沖澡。
&esp;&esp;張屠戶媳婦衣服洗了大半,忽見有人來打水,忙打了招呼,低頭往岸上走了幾步,把地方讓給魯有慶。
&esp;&esp;魯有慶不認識這婦人,但知道能在這兒洗衣服的,定是其他六家人家裡的媳婦,他禮貌地道了謝,下到水渠底下,先捧了水洗了兩把臉,才灌滿水桶轉身上岸。
&esp;&esp;魯有慶拎著桶與張屠戶媳婦錯身的時候,無意中掃見了她的臉,不由愣住了,這長相怎麼這麼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esp;&esp;張屠戶媳婦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了頭就往水渠下邊走,匆忙間碰到了魯有慶的水桶,水漾了出來,灑在了她的褲腳上。
&esp;&esp;魯有慶回過神來,驚覺自己失禮了,忙給人家道歉,又俯身去看婦人弄溼的衣服。
&esp;&esp;“你們在幹什麼?流氓,你耍流氓!”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尖利的女聲。
&esp;&esp;魯有慶沒有回頭,第一反應就是提著水桶往岸上跳,三兩步踩在了岸上,才抬頭去看。
&esp;&esp;古氏站在岸邊,正大驚失色地看著魯有慶尖叫,“抓流氓,快來抓流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