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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隨意握了拳有些瘋狂地敲打自己的頭，“都是我的錯，我混賬，我分不清好賴，我認不清好壞人。”
&esp;&esp;隨意媳婦慌忙上去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
&esp;&esp;隨意掙脫不開，只紅著眼睛對牛老太哭道：“娘，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嫌我不爭氣，罵我又懶又饞，這些我都認，可你不該嫌棄小青，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的骨肉，我親生閨女呀。”
&esp;&esp;隨意媳婦聽了也嗚咽出聲。
&esp;&esp;王老太見隨意哭得動情，心裡有幾分不忍，可他的話又讓她有些難堪，索性也不說話，憋著氣看他還能說出些什麼來。
&esp;&esp;“娘，就因為小青是女娃子，這一路上連頓飽飯都沒吃過，原來家裡糧食少，咱們省著吃我也就認了，可後來咱家一點都不缺糧，小青卻還是吃不飽，你看她瘦的風都能颳走，你讓我這個做爹的怎麼看得下去？”
&esp;&esp;“我心裡再難過也不敢抱怨，只能想辦法去撈些魚蝦，打些家雀給孩子加點食兒，即使被大家罵不務正業、嘴饞，我也認了。”
&esp;&esp;隨意看到周圍牛家人雖沒有阻止他說下去，卻是不樂意聽的樣子，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覺，豁出去了，既然已經開始了，就把想說的一次都說完。
&esp;&esp;“現在都已經入冬了，小青連個棉襖都沒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夾襖，你說等合作社分了紅再給她做，可合作社分了多少次紅了，小青還是沒有穿上棉襖，小青她娘只能從自己的舊襖子裡撕出些棉花，給小青續在衣服裡，你看那娘倆整天凍得都抖成了篩子了。”
&esp;&esp;隨意抹了把眼淚，看向牛老太道：“娘，小青她是我的心頭肉，眼看著她凍得嘴臉青紫，我卻無能為力，”
&esp;&esp;隨意激動地抬起身子往牛老太身邊湊，“娘，你知道那是啥感覺嗎？都怪我無能呀，連個閨女都護不住。”
&esp;&esp;牛智信滿臉尷尬和憤怒，他平日裡不會太關注家裡的瑣事，王老太更喜歡牛恆和牛旭兩個孫子，他是知道的，人偶爾有點偏愛無傷大雅，但他萬沒有想到，牛老太偏心成這個樣子。
&esp;&esp;牛老太低下頭，躲開牛智信的憤怒眼神，忽略掉大家質疑和譴責的目光。
&esp;&esp;牛老太承認自己偏愛男孫，可也沒想虐待小青，她想給小青添置棉襖來的，她本想有空親自去鎮上扯了布買了棉花回來，讓隨意媳婦給小青做了穿，可一忙就把這事給耽誤下來，後來也就忘記了。
&esp;&esp;大傢伙都支著耳朵聽著牛家動靜，隨意哭著喊出的這段話，讓大家都有些心軟起來。
&esp;&esp;有的婦人還忍不住偷偷地抹了眼淚，小青年齡還小，平時很少在人前嬉鬧，存在感不強，卻原來，這小閨女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吃了這麼多苦。
&esp;&esp;男人們也有些動容，隨意這人不咋地，但是對自己閨女還真是不錯。
&esp;&esp;幾個當家人不免多想了一層，牛老太這個家管得是有點……
&esp;&esp;牛家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牛恆早就帶著小青和牛旭坐到葉家的地鋪邊玩耍去了。
&esp;&esp;小青聽見自己爹的哭喊，嚇得睜大著驚恐的眼睛，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小青旁邊的牛恆正皺著眉頭在想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到小青的狀態。
&esp;&esp;素雪看到有些不忍心，剛想上去安慰，卻見大妮一把把小青摟在懷裡，眼淚汪汪地道：“小青不怕，小青不哭，小青是好孩子，等你爹好了，又能給你抓魚吃了。”
&esp;&esp;大妮非常能理解小妮遭受到不平等對待，她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好在那都過去了，葉家現在已經不再區別對待了，真好。
&esp;&esp;永安緊緊依偎在素雪身邊，小手抓著新棉襖的衣襟，眼睛溼漉漉地，小青都沒有棉襖穿，真可憐。
&esp;&esp;素雪摟了永安的肩膀，嘆道：“小青的爹好愛她呀。”
&esp;&esp;永安有些不太明白，小青的爹都沒有給小青買棉襖，怎麼能說愛她呢？
&esp;&esp;四盛在天還沒冷的時候，就給永安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