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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著四盛的鎮定,馬順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緩了兩口氣,才能說出囫圇句子,“我有一個親戚的孩子,在縣裡做捕快,剛才趁著天黑,偷偷跑來我家給我報信,他說,他說明天縣裡會派捕快來抓人,來馬家寨抓流民。”
&esp;&esp;四盛心裡一驚,這跟張大廚傳遞的訊息是一致的,只是時間更加準確。
&esp;&esp;馬順急得眼淚都下來了,圍著四盛直打轉,“這可怎麼辦,怎麼辦,收留勾結流民與流民同罪,村裡有人知道我在跟你們來往。還有那些豆乾的契約也都是我籤的,要是讓官府知道了,我,我們全家就都要完了呀。”
&esp;&esp;馬順本就不是個膽大的,行事向來謹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錯,沒想到他千小心萬謹慎的,還是惹來這麼大個禍事。
&esp;&esp;四盛已經迅速拿定了主意,他跟門口守著的趙老大低語了幾句,看著趙老大飛快地跑進了院子裡,四盛才轉身走回來。
&esp;&esp;馬順還在手足無措地徘徊,嘴裡不停地重複著:“怎麼辦,怎麼辦。”
&esp;&esp;四盛道:“馬大哥,你別慌,捕快不是明天才來馬家寨抓流民嗎?到那時候,要是在這裡沒有抓到流民,他們還能拿你怎麼樣?”
&esp;&esp;馬順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聽了四盛的話,根本反應不過來他是什麼意思,愣愣地道:“沒有流民,怎麼會沒有流民呢?上次我老丈人並沒有給你們落戶呀。”
&esp;&esp;四盛見狀直白道:“馬大哥,我們馬上連夜離開這裡,全部都走,捕快明天過來什麼都不會抓到的。他們抓不到我們,你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說,馬家寨從來就沒有什麼流民。”
&esp;&esp;馬順被四盛說得茅塞頓開、如夢初醒,對,對對,這裡抓不到流民,憑什麼能給他定罪?這麼說,他不就沒事了?馬家也就保住了?
&esp;&esp;馬順擦了一把眼淚,臉上瞬間就有了笑容,如同從地獄中走了一遭,現在又回到人間一般,腦子也頓時恢復了往日的靈光。
&esp;&esp;馬順在心裡慶幸著,虧得親戚家那孩子有心眼,聽到馬家寨幾個字,就連夜來給他報信了,真是救了他一家人呢,事後一定要去好好走走親戚。
&esp;&esp; 重新踏上逃荒的路
&esp;&esp;起死回生的馬順眼裡迸射出痛惡的光,“誰說我們馬家寨有流民,他金家這是謊報軍情,是毀謗,我要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esp;&esp;金家?是金大富那個金家嗎?
&esp;&esp;見四盛看著他,馬順一拍腦門道:“哦,我那個親戚打聽過了,這次捕快來馬家寨,是有人舉報的,他們走了縣丞的門路。舉報人叫金大富,是城東金員外的兒子,也不知道他為啥非要跟咱們過不去。”
&esp;&esp;果然是那個金大富家,四盛道:“馬大哥,我知道金大富這人,他是興隆客棧何管事的表哥,何管事曾找過我們,想要我們中他表哥一起合作做豆乾,我們沒答應。”
&esp;&esp;四盛把何管事要假借合作的名目,騙取豆乾配方的事,簡明扼要地給馬順說了一遍。
&esp;&esp;馬順罵道:“這個壞了良心的,原來是打豆乾配方的主意國,我說呢,金家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要害咱們,還以為你們無意中得罪了金家呢。”
&esp;&esp;四盛苦笑道,“我們一群外鄉人,連金員外家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麼會得罪他們呢,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esp;&esp;馬順也嘆氣,有些不捨得道:“這麼紅火的豆乾生意,就這麼做不成了,白花花的銀子就在眼前,卻掙不到手裡了。”
&esp;&esp;四盛想了想,還是道:“馬大哥,那豆乾的配方中有幾樣不一般的調料,是咱們這裡買不來的,那是我岳父以前從海外商隊那裡高價淘來的,現在我手裡也不多了。”
&esp;&esp;馬順聽得當即就驚愣在當地,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他和馬義怎麼樣都做不出來他們那豆乾的味道呢。
&esp;&esp;四盛道:“我們走後,你就藉口說這種調料用完了,沒法再做出原來那種口味的豆乾了,這樣也是給跟咱們簽約的那幾家一個交代,以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