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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馮婆子身體受過傷,近期舊傷復發了,躺在炕上行動不得,連生活都不能自理,她唯一的兒子和兒媳婦嫌她髒,輕易不願進她的屋,只有一個做了寡婦的姓王的幹閨女在床前伺候著。
&esp;&esp;王寡婦出去打水,聽到汪仲鵬在打聽馮婆子的事,又聽他說自己是青原縣陳家灘的人,便主動上前問他認不認識陳得水家的兒媳婦周氏。
&esp;&esp;待聽到汪仲鵬提到菊花的名字後,王寡婦就把他帶到了馮婆子的面前。
&esp;&esp;馮婆子信實了汪仲鵬的身份,聽他要打聽周氏的事,便斷斷續續地給他講述了她知道的一切。
&esp;&esp;兵亂時,馮婆子逃難途中與兒子走散了,被一夥匪人擄去給他們幹活,因她做飯好吃,那夥匪人便一直強留著她。
&esp;&esp;馮婆子在匪窩除了做飯,還要伺候這夥匪人搶來的女子。
&esp;&esp;周氏就是馮婆子伺候過的女人之一,被匪人的一個小頭目單獨關在一個屋子裡。
&esp;&esp;馮婆子的腿被擄時受了傷,一直沒有醫治,後來發炎化了膿成了瘸子。
&esp;&esp;那些匪人發現後,幾次都想了結了她,只因沒有找到比她做飯更好吃的人,才勉強留著。
&esp;&esp;周氏知道後,冒著危險硬是向那小頭目求來了傷藥,馮婆子用過藥後,傷口竟然奇蹟般地癒合了。
&esp;&esp;馮婆子感激周氏,對她的照顧很上心,周氏沒事也願意跟馮婆子說說話聊聊天,兩人都因為有了對方,在匪窩的日子過得稍稍舒心了一些。
&esp;&esp;只可惜,周氏在匪窩裡才住了兩個月,就因流產引發了血崩,不幸去世了。
&esp;&esp;周氏臨死前,硬撐著對馮婆子說了自己的經歷,託馮婆子出去後,幫她回一趟青原縣,找到自己的男人陳興,如果不行,再去找自己的孃家周家。
&esp;&esp;周氏讓馮婆子找到人後,把她的遭遇告訴自己的親人。
&esp;&esp;素雪道:“周氏落到了匪人手裡,肯定經歷過非人的境遇,讓馮婆子把她的遭遇告訴給她男人和孃家人,是要他們找匪人給她報仇嗎?”
&esp;&esp;汪仲鵬搖頭道,“她對匪人倒是沒有多少恨,周氏最恨的是陳家人。”
&esp;&esp;陳里正一家是在逃難的路上遇到那夥匪人的,匪人倒是沒有亂殺人,只是搶了他們的車子、糧食和銀錢。
&esp;&esp;在搶劫過程中,一個匪人小頭目看上了周氏,要擄了她走,周氏當時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陳家人當然不會答應,苦苦央求匪人放過她。
&esp;&esp;但那夥匪人哪裡是心軟之人,把車上的陳家老小都趕下來,只留了周氏一人在車上,吆喝著拉車的牲口就要走。
&esp;&esp;那時陳興已經走失兩天了,周氏哭喊著求公爹陳里正救她,陳里正也極力跪求匪人。
&esp;&esp;蒙臉的匪人小頭目見狀,不知為何來了興致,對陳里正道:“既然這樣,我就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給你留下車子和一些糧食,我們帶著這女人走; 想單獨跟你說
&esp;&esp;馮婆子回家後一直記著周氏給她治傷的恩情,惦記著要去完成周氏的遺願,可她的腿傷經過回家的長途跋涉復發了,再也不能走長路了。
&esp;&esp;馮婆子的兒子嫌棄她帶個寡婦回來,母子關係鬧得很僵,也不可能替她去青原縣,這事就一直拖著,成了馮婆子的一塊心病。
&esp;&esp;那天,遇到菊花一家到家門口要飯,馮婆子好心多給了他們兩塊乾糧,菊花感謝之餘,便多說了幾句自家的事情。
&esp;&esp;馮婆子聽說菊花一家是去青原縣陳家灘落戶的,驚喜萬分,認為這是上天讓她完成周氏遺願的絕佳機會。
&esp;&esp;馮婆子給了菊花一些銅錢,讓她帶著周氏的臨終遺言和信物,去了青原縣。
&esp;&esp;聽汪仲鵬說完,魯有慶猜測道:“菊花夫妻從馮婆子處知道了周氏的那些事,就想出了敲詐勒索的主意,謊稱小夏是周氏生的兒子,用陳家對周氏做的事相要挾,讓陳里正拿錢養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