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見淑妃緩緩抬起頭,眼中盡是冷厲之色:“去查查,別是她知道些什麼罷……”
&esp;&esp;侍女聞言一愣,轉而恭謹笑道:“娘娘放心,就算當年那趙美人的父兄,曾看出些端倪,也沒有人會放在心上。巫蠱之罪,株連全族,若無人鳴冤叫屈,那才稀奇。況且當年公主年幼,能知道什麼?如今事情過去這麼些年,早已塵埃落定,她無從查證。”
&esp;&esp;淑妃聽罷一聲輕笑:“也是,當年的事,也算做得滴水不露,就連皇后徹查,也沒查出些什麼。想來永安不過是見本宮勢大,有意攀附,為得只是借本宮的手扳倒皇后罷了。”
&esp;&esp;侍女忙頷首笑道:“是了,當年的巫蠱案,可是由皇后一手審結,並親自送趙庶人上路的。這筆賬,公主也早將它算在了皇后娘娘頭上。這無論如何,也不與娘娘您相干的。”
&esp;&esp;聞言,淑妃漸漸放下心來,又命心腹侍女前去永安府上試探一番。見永安言行舉止皆無破綻,便應她所求,結為一黨。
&esp;&esp;這且不提,卻說清姝心裡早已藏了件大事要做。
&esp;&esp;原來是她見裴行之因掛念其父,愈發的憂思鬱結起來。起先倒也還好,不過偶爾嗟嘆兩句,可漸漸得,清姝發覺他時常獨坐出神,人也消瘦了不少,甚至常在夜半披衣獨坐,連房事也比從前減了許多。她也勸慰過幾次,可他卻總不願多說,每次皆含混其詞。其實清姝心裡明白,他不願多說也是不想自己為難,畢竟下令的人,正是她的父皇。
&esp;&esp;清姝思來想去,打算在下月初七這日,好好地哄他開心。想定此事,她便開始忙著張羅準備,又不敢驚動裴行之,只待他出門之後,才去悄悄準備。
&esp;&esp;終是到了九月初七——裴行之生辰這日。
&esp;&esp;因裴行之興致缺缺,未擺酒慶賀,便只有他夫妻二人對坐小酌。
&esp;&esp;只見酒菜均已齊備,清姝親自捧來湯餅,遞到裴行之跟前,對他道:“這是姝兒親手為行之哥哥做的生日湯餅[1],哥哥嚐嚐,可還喜歡?”
&esp;&esp;裴行之自知冷落愛妻,心中正欲彌補,又見她還親手做了湯餅來,自然是又驚又喜。
&esp;&esp;“姝兒竟如此有心,哥哥自然喜歡。”
&esp;&esp;清姝聽了,只托起粉腮,朝他嬌俏地眨了眨眼,嬉笑道:“這便算有心了麼?姝兒的心意可還在後頭呢!”
&esp;&esp;他不知清姝還藏了什麼心意,左不過是想法子哄自己開心罷了,想到此處,心中滿是甜蜜期待,又斟來滿杯酒對清姝說道:“連日來我冷落了姝兒,實在有錯,這杯酒,便當是我向姝兒賠罪了。”說罷便一仰脖兒全吃了。
&esp;&esp;清姝聽了,心內泛起陣陣暖意,便也舉杯盡飲。
&esp;&esp;一時間,夫妻對坐,開懷暢飲。及至酒過叄巡,二人皆帶了醉意。
&esp;&esp;清姝每逢醉酒,膽子便格外大,眼下早已坐在裴行之懷中,攬著他撒嬌撒痴。
&esp;&esp;裴行之見她嬌憨可愛,也無心再飲,索性將她抱回榻上。他剛要伸手替她去解那襦裙的帶子,卻見她一骨碌爬了以來,搖搖晃晃繞到床腳,指著地上那隻黑漆描金雲紋箱,痴痴笑了起來。
&esp;&esp;“我竟不知,哥哥還藏了這麼些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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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1]生日湯餅:長壽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