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幾人聽得江太醫的話,面面相覷,感覺今日似乎是碰到什麼大事之中。
而曹貴人在底下已然輕聲提醒道:
“那衣物是宮中嬪妃所用的規制,又發現了推遲月事的藥物,這......豈不是說惠貴人......”
她的話雖沒說完,但在場所有人誰聽不出來她話裡的意思。
欣常在偷偷看了一眼眉莊,小聲道:
“莫不是見了紅?”
華妃反駁,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銳利:
“見紅就該找太醫,這樣遮遮掩掩的怕是心中有鬼吧!惠貴人你還不坦白嗎?”
沈眉兒在雍正過來以後,心中就安定了。
所有的前情都已經和皇上說過了,他願意趕來勢必是為自己撐腰而來。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於是毫無波瀾地回道:
“此事和嬪妾無關,嬪妾沒有什麼可說的。”
華妃氣極而笑:
“宮中有孕的只你一人,這衣物,藥渣都是在你平湖秋月外發現的,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惠貴人還想矢口抵賴不成?”
宜修緩緩開口道:
“在平湖秋月發現可疑之物,並不能直接斷定與惠貴人有關,或許有人蓄意構陷?”
欣常在也附和著:
“是啊,惠貴人胎像好好的,安然無恙坐在這裡,怎麼會和她扯上關聯?”
華妃冷哼一聲:
“安然無恙?誰能保證?欣常在莫非忘了江太醫剛才所言?說不定惠貴人正是為了爭寵,故意謊報有孕!”
雍正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審視的意味:
“是嗎?華妃此言,是指惠貴人假孕爭寵?”
沈眉兒從容地為自己辯解:
“假孕或許能得一時恩寵,但時間久了謊言必定會被戳破,嬪妾沒有必要冒著欺君大罪的風險去搏得短暫的恩賞。”
華妃不屑地哼道:
“切詞狡辯也是無用。是真是假,太醫說了才算,看來還要勞煩江太醫再驗一驗了。”
說罷她看著皇上,嘴角浮現暢快的笑意,彷彿只等皇上示下,立馬就要將沈眉兒打入深淵。
然而,雍正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帶一絲情緒:
“不必了,傳太醫院院判章彌前來。”
擺明了是不信任華妃和她的人。
華妃神色一僵,臉上頓時浮出委屈的神色。
曹貴人趕忙上前扶住華妃,說道:
“多叫幾位太醫也是好的,皇嗣之事需得謹慎才行。”
她擔心華妃會一時衝動,節外生枝,便以眼神示意她,無論請誰來,結果都將是一樣的。
沒過多久,太醫院院判章彌匆匆趕來,身後還跟著幾位太醫。
宜修溫和出聲道:
“惠貴人稍安勿操,待太醫們仔細一瞧,自會明瞭。貴人不如先坐下,稍作歇息吧。”
華妃和曹貴人相視一眼,嘴角的冷笑很快隱藏下去。
沈眉兒端坐於椅,神態自若,任由章院判為其把脈。
章彌凝神細察,半晌之後,面露疑惑之色,緩緩跪地道:
“啟稟皇上、皇后,貴人身體康健,胎氣穩固,老臣才疏學淺,未能察覺貴人有何不適之處?”
原是蘇培盛未曾將華妃等人懷疑惠貴人假孕一事告知章彌。
所以章彌見殿中這麼大的陣仗,還以為惠貴人的胎出了什麼問題,心裡好一陣擔心。
而當“胎氣穩固”四字一出,華妃與曹貴人面色齊齊變化。
華妃終是按捺不住,質疑的話語脫口而出:
“章院判,您可莫要誤診,這可是關乎皇嗣的大事啊!”
身為太醫院之首,醫術被質疑,章彌心中自然不悅,言語間也少了些恭敬。
“老臣雖非婦科聖手,但這點醫術還是有的。娘娘若心存疑慮,大可再請其他太醫為貴人診脈,以證老臣所言非虛。”
雍正眼刀一掃,華妃神色晦暗,悻悻退了下去。
隨後,又讓剩下的幾個太醫一一為沈眉兒驗證,結果自然與章彌的診斷毫無二致。
冷冷地開口道:
“華妃,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華妃心中雖驚,卻仍強作鎮定:
“臣妾也只是擔心皇嗣,矯枉過正,這才差點冤枉了惠貴人。”
齊妃忍不住責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