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慰好了甄嬛這廂,果郡王心中的計策更加緊迫。
至於那孟氏,雖然出身國公府,家世顯赫,可尤家只剩祖上的榮耀,面上好看,手裡早就沒有了實權。
若是同她成婚,對自己的大計不但沒有任何幫助。
而且孟家對皇帝忠心耿耿,反而是掣肘。
所以他不能讓皇帝再有機會等到他的清涼臺來,也要想法子讓皇帝再也顧不上自己的婚事。
果郡王暗地裡的謀算暫且不提。
後宮的時光,依然是那些新人們爭鬥不休。
身處高位的沈眉兒並不願意陷進去,何況除了貞嬪以外,暫時也沒有能夠威脅到她位置的人。
而且雖然新人在側,雍正仍一直喜歡來她暢安殿這裡坐坐。
沈眉兒只安安心心撫養著兩個孩子。
太后雖然現在更偏重康常在一些,對於沈眉兒她也不是完全地沒有顧念,不過是多一重保障罷了。
所以沈眉兒也時常會帶著弘暄、靜和去太后宮中走動走動,維持下關係。
在後宮格局下,乾坤雨露自然是貞嬪打頭兒,安嬪,祺貴人也不甘落後,想盡百寶一心固寵。
依舊是皇后一黨佔據大半春色的局面。
只不過有人對這樣日子十分不滿,已經有人按耐不住出手了,伺機在宮中掀起了風浪。
這一日,敬妃帶著弘昕來永和宮,陪弘暄、靜和玩耍,好叫他們兄弟兩人從小多親近親近。
沈眉兒坐在窗前,耐心地教導著弘暄與弘昕練字,而年幼的靜和則在一旁,目光專注地盯著他們。
弘暄今日初學楷書,正臨摹著“新”字。
沈眉兒輕聲細語地指導著:
“這第一點要微微傾斜,橫畫要稍長,兩點要對稱。
起筆與左方橫畫齊平,橫畫要略帶扛肩之勢,豎筆與橫畫實接,最後的豎筆鉤不可過於誇張……”
儘管握筆尚不穩,但兩個孩子卻極為認真。
一筆一畫雖然稚嫩,但下筆極有力,可見心中有丘壑。
敬妃在一旁,不時地囑咐弘昕要向哥哥學習。
偶爾溫柔地端來銀耳百合,讓兩人休息活動片刻,這樣靜好時光,一直維持到了夜間。
這晚弘昕不願回承明殿,非要抱著哥哥妹妹一起睡覺。
敬妃也懶得走動,便一同留了下來。
直到子時一刻,外頭突然奔逐喧譁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
陳福海從外間慌張地扣著門,沈眉兒和敬妃驚醒過來,迅速穿好衣服。只聽陳福海焦急地稟報:
“兩位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皇上吐血昏過去了!”
沈眉兒和敬妃聞言,臉色驟變,急忙追問緣由。
陳福海回答道:
“皇上今日在漱瓊堂與璟貴人歇息,兩人正在......到了晚間皇上突發不適,吐了一大口血,現在已經昏厥了。
現下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守在延禧宮。”
沈眉兒立刻吩咐瀾依、瀾芷照顧好三個孩子,然後與敬妃匆匆更衣,趕往延禧宮。
延禧宮此刻已經亂作一團。
雖然安嬪已經榮升為一宮主位,可畢竟資歷尚淺,宮中不服她的嬪妃大有人在。
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也彈壓不住,很是慌亂。
不多時,太后,皇后,惠貴妃,端妃,敬妃,順嬪,欣嬪,吉嬪,貞嬪,這幾位主子全都到了。
璟貴人在殿中哀哀哭泣不止。
太后坐鎮上方,眾人焦急地等著太醫太醫的診斷結果。
過了許久,院判葛霽顫顫巍巍跪倒在地,聲音低沉地稟報:
“啟稟太后,皇上此番昏厥是因嘔血而起,此乃急症。而嘔血的根由……微臣已經查驗過了……”
太后眼中精光一閃,急切地追問:“皇帝身子可有大礙?”
葛霽不敢隱瞞:“皇上體內……有中毒之症!”
此話一出,殿中眾人大驚失色,宮禁深處誰敢給皇帝下毒?
太后最快鎮定下來,眼中寒光掃視:“什麼毒?可有解毒之法?”
葛霽深深吸了一口氣:
“是寒食散之毒。皇上服食了過多的寒食散,又大量飲性烈的冷酒所致。”
寒食散,其藥方託始於漢人,由魏人何晏首先服用。
所述為“丹砂、雄黃、白礬、曾青、慈石也”。隋代名醫巢元方則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