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沙發上,一條腿翹起,膝上型電腦被他穩穩架住,漂亮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鍵盤敲擊的聲音和筆尖摩擦紙面的“唰唰”聲交匯在一起,譜成一曲靜謐的樂章。
完成最後一筆,姜紀許長舒口氣,活動了下痠痛的脖頸,準備發訊息給小沫,讓她記得明天和客戶交接訂單。
耳邊卻傳來輕微又好聽的鍵盤聲。
姜紀許忽地一愣,像是才想起什麼,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陸瀝深的身形幾乎隱匿在黑暗中。
只有那張精緻完美的臉被電腦螢幕投射出的幽光映照著,鼻樑上的無框眼鏡鏡片折射出細小的螢幕畫面。
但以她現在的距離,只能將其看做模糊的一團光點。
落進男人漆黑的瞳孔裡。
,!
姜紀許嚥了口唾沫。
視線被吸引著不自覺往下。
這個季節暖氣已經停供了,但晚上還是有點涼,她就習慣性開空調。
27攝氏度。
對她來說剛好,但對陸瀝深來說,似乎有些熱了。
否則不會脫了外套,還解開襯衣的四顆紐扣。
女孩的目光劃過喉結時,那處恰好滾動了一下。
姜紀許睫毛輕顫。
這風景實在太好。
誰看了誰不迷糊?
被男色蠱惑的姜紀許沒有意識到,此時的鍵盤聲已經比先前慢了不少——
陸瀝深手背青筋微凸。
女孩的目光對他來說過於灼熱,目光所及之處,燙得他人都快化了。
但男人偏偏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不經意地抬手抵了下鼻樑上的眼鏡,不經意地掀起眼眸,然後剛好對上姜紀許的視線。
“做完了?”
清冷低沉的男聲在幽暗室內響起,本身就是一種曖昧。
更何況是這種模糊不清的話。
姜紀許不可避免地想歪了。
從臉到脖子,紅了個徹底,甚至舌頭打結。
“做做做做做什麼?”
陸瀝深的目光微頓,眼底浮出抹淺笑,一隻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手肘屈起,修長的指節輕輕摩挲著眼尾,不緊不慢地開口。
“當然是工作。”
他尾音輕輕上揚,波光流轉,瀲灩生輝:“夫人以為是什麼?”
姜紀許眼皮輕跳,垂眸避開視線。
“沒,沒什麼。”
男人的視線在她熟透的耳垂停留片刻,唇角勾起抹若有似無的笑。
耳邊驀地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女孩頓了頓,還是鼓起勇氣抬頭。
陸瀝深正在穿外套,那窸窸窣窣的聲音,正是衣料的摩擦聲。
“你……”
姜紀許對上男人的視線,僅僅一瞬,她又慌忙錯開,聲音略緊。
“你怎麼戴眼鏡了。”
陸瀝深微頓,“很奇怪麼?”
“沒有。”
姜紀許急忙道,但又立馬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輕咳兩聲,“就是,有點不習慣。”
她要怎麼說。
這眼鏡戴上後殺傷力有點太大了?
陸瀝深本來就是禁慾清冷那卦的,無框的眼鏡更給他添了幾分斯文和精英的書生氣。
姜紀許嚥了口唾沫,淺咖色的瞳孔也暗了暗。
腦中叫囂著一個念頭。
想讓那些鏡片染上霧氣,連帶隱匿在鏡片後的那雙清冷的黑眸一起。
染上欲色。
她眸光微晃,勉強將這些綺念擠出去。
“我肚子餓了。”女孩聲音略有些乾澀,舔了舔嘴唇,“我們去吃飯吧。”
姜紀許想,或許自己只是工作太累了。
所以把美色當成食物。
只要填飽肚子就好了吧。
應該……
陸瀝深看著她晶瑩的唇瓣,眸色漸深,面上卻仍舊波瀾不驚,低聲說了句。
“好。”
--
陸瀝深挑的那家西餐廳姜紀許沒去過。
“這家很好吃嗎?”
“還行。”
姜紀許點點頭:“我平常不怎麼吃西餐。”
她是個實打實的華夏胃。
陸瀝深解餐布的動作微頓,懶懶掀眸:“要不換一家?”
姜紀許搖搖頭:“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