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妄越想越不對，捂著嘴輕咳兩聲，一手搭上男人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那什麼，這些事都過去了，人吶得朝前看，你說對不對？”
陸瀝深面色不變，低低應了一聲。
他就算表露最真實的心跡，姜妄也未必會信。
但能走到如今這步。
已經是他日日夜夜所念，可夢而不可求的妄想了。
妄想一朝成真，他只覺得美好過了頭，害怕有天醒來，這一切又只是無數夢境中的一個。
他怎捨得親手將夢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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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把這件事告訴季延詞。
可電話撥出去前，他卻突然想起男人最討厭的就是晚上睡覺被打擾，手機定點就關機了。
沒辦法，林楓只能在手機上設了好幾個鬧鐘。
以便明早一醒來就聯絡季延詞，告訴他姜紀許的事……
男人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眼皮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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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逐漸泛起微光，露水在初升的陽光下閃爍著，彷彿夜空中的星辰，林間傳來陣陣清脆的鳥鳴，和著老式留聲機裡傳來的悠悠小調，平添一份寧靜祥和。
一輛黑色布加迪停在姜家別墅前。
姜紀許沒想到陸瀝深會來得這麼早，她下意識地衝對方揮了揮手，後知後覺才想起來自己手上還拿著半個沒吃完的包子。
臉頰瞬間漲紅。
陸瀝深見狀，眼底劃過抹笑意：“早。”
姜紀許低著頭，輕聲道：“早。”
姜妄大步走到餐桌邊，拉開一把椅子：“哎喲，今天張媽做了這麼多好吃的，我回來得可真是時候！”
說著，他就伸手去拿桌上的燒麥，卻被從廚房出來的薑母一筷子給打了回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去把手洗乾淨！這麼大人了還跟個小孩似的。”
姜妄撇撇嘴，還是站起身去洗手。
薑母轉頭望著陸瀝深，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和藹可親：“瀝深吃過早飯了嗎？要不要再用一點啊？”
陸瀝深微微頷首：“謝謝媽，我和阿妄在學校吃過了回來的。”
一聲“媽”，讓薑母瞬間喜笑顏開。
“沒事沒事，男子漢多吃點長身體，正好也嚐嚐我們家的早飯做得合不合你胃口，以後你回來張媽也好準備。”
“是啊姑爺，不是張媽我吹，我的手藝可是大小姐都讚不絕口的呢！”
陸瀝深雙手接過張媽端來的碗筷，眉眼舒展：“那我可要仔細品嚐一下。”
“來，嚐嚐這個。”
薑母給他夾了個水晶蝦餃。
“這個南瓜餅也嚐嚐，紀許啊最愛吃的就是張媽做的南瓜餅了！”
姜紀許有點不好意思：“媽……”
薑母笑眯眯地：“好好好我不說。”
陸瀝深垂眸看著碗中金黃誘人的南瓜餅，夾起來咬了一口，餅皮邊緣微微焦脆，外酥內軟，口感細膩。
“果然好吃。”男人毫不吝嗇地誇讚，“張媽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偷個師嗎？”
姜紀許眼皮一跳。
果然，下一秒男人清冷的嗓音就傳入耳中。
“夫人若是想吃的話，我就能在家做了。”
張媽捂嘴笑，“哎喲，姑爺想學我一定用心教！”
男人微微點點頭：“謝謝您。”
姜紀許一邊喝粥一邊抬眸悄悄打量坐在對面的陸瀝深。
他今天穿了件奶白色的衝鋒衣，袖口微微向上掀起，露出緊實的小臂，高衣領，遮住了鋒利的下頜和唇，只露出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樑。
減少了幾分五官的銳利感。
一頭烏黑短髮柔順地垂下來，看上去乖巧得不可思議，倒沒有往日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他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輕輕抬眼，她沒躲開。
兩人的視線不出意外地碰上，一瞬間，時間似乎變得很慢，連空氣也變得曖昧黏膩。
一旁的薑母見狀，嘴角不自覺上揚，要不是害怕破壞氣氛，她高低會用手機拍下這一幕！
薑母悄悄朝一旁的傭人揮揮手，示意將空間留給這小倆口，結果——
“媽，我想吃小籠包！”
姜妄的聲音驀然響起。
姜紀許慌忙垂下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空蕩的碗底，耳朵紅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