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
洛洛和孃親在床榻上睡著了。
安王府內,君槿行換上一身利落的勁裝練練劍。
“凌晟,出劍。”
君槿行要和凌晟比試一場。
身為先後的嫡子,君槿行自幼被當成太子培養,又在戰場磨礪幾年,自然會些功夫。
只是後來體弱,在武功方面便懈怠了些。
近兩年來身體被慕司瀾養好了,才又開始練武。
有凌晟這個江湖俠客在旁相助,君槿行的武功比之從前更要精進。
君槿行和凌晟拿著劍在院子裡比試,兩人各自出招,身影靈活地移動,不相上下。
在他們二人比試時,慕司瀾拿著酒坐在一旁,一邊喝酒一邊看他們比試。
等兩人比試完,慕司瀾二人各遞去一杯酒看著君槿行,“君承澤兩次來糾纏洛洛,你可想好了法子?”
君槿行接過酒一飲而盡,“父皇屬意的太子人選是我。”
哪怕君槿行病弱,他的父皇仍舊屬意他當太子。
當年若不是君槿行心灰意冷請辭太子之位,太子之位仍舊是君槿行的。
唯有擁有足夠的權勢才能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君槿行必須讓君承澤被廢。
慕司瀾提醒道,“皇帝都是三宮六院的,你要讓洛洛成為你宮裡的女子嗎?”
身為君槿行的好友,慕司瀾知曉君槿行更適合繼承大統,也相信他會登上皇位。
唯一擔憂的是洛洛。
君槿行的父皇和母后,當年亦是情深,他父皇的後宮裡不缺女人。
“不會的。”君槿行堅定地說道,“此生我只會有洛洛一人。”
若非自己願意,從來只大權旁落的帝王要靠女人鞏固自己的皇位。
君槿行絕不會如此。
慕司瀾拍拍君槿行的肩膀,“槿行,望你一定要言出必行。若是違背諾言,我可解不了蠱毒。”
若是君槿行如君承澤那般負了洛洛,慕司瀾還會在君槿行的藥裡下毒。
君槿行低頭看著手裡的劍,握住劍上掛著的劍穗。
那是洛洛給他做的。
——
東宮內,君承澤躺在他和洛洛曾睡過的床上徹夜難眠。
洛洛說的那些話一遍遍出現在君承澤腦海中:
“君承澤,你很髒。”
“君承澤,我看見你便覺惡惡心。”
……
一句句在君承澤腦海中出現。
身為男子,君承澤不覺得自己髒。
只是他不該背棄諾言,把洛洛推向別人。
隨著那些罵人的話一同出現的,是洛洛打他的那一巴掌。
那時洛洛的手掌貼在君承澤臉上,是溫熱的。
洛洛還活著。
君承澤一次次回想著被洛洛扇巴掌時的感受,感謝上天再把洛洛送到自己身邊。
為了奪回洛洛,君承澤認為先得讓自己的父皇取消賜婚。
下朝後,君承澤去了御書房。
皇帝身邊的太監通報後,君承澤進入御書房內。
正在批改奏摺的皇帝放下筆,看著君承澤。
“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君承澤跪了下來。
皇帝端坐在檀木椅上,身上散發著威嚴的氣息。
君承澤跪著說道,“父皇,兒臣求您收回對安王的賜婚。”
“君無戲言。槿行和英國公的外孫女情投意合,本就是佳偶。”
見父皇不願收回賜婚,君承澤有些著急,“父皇,你可知道那位女子就是我的太子妃。”
皇帝臉上現出怒色,“太子魔怔了不成!太子妃早已下葬。”
任憑君承澤如何說,皇帝都不為所動。
君承澤只能離開御書房。
在君承澤看來,自己的父皇是偏心君槿行的。
哪怕他已經遠勝過君槿行,父皇的仍舊偏愛君槿行。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請您去椒房殿。”
皇后身邊的大宮女走了過來。
君承澤遣散東宮女子的事已傳到皇后耳中。
今日皇后叫君承澤來便是為了問清此事。
“澤兒,聽聞你把東宮裡那些女子都遣散出宮了。她們都是你宮裡的女人,怎可隨意遣散。”皇后用關切的目光看著君承澤。
君承澤回道,“母后,兒臣找到洛洛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