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
像是林中小鹿清澈的眸子。
或者說，眼前的她更像是一隻偽裝兇狠的白兔。
季清衍想，其實她不想這樣做吧。
其實，她並不喜歡自己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季清衍想，不如是真的想傷害自己。
“我想要和公主在一起。”季清衍的聲音很溫柔。
洛洛想說的話停了下來，不知該如何回答。
誰會喜歡一個廢掉自己武功，送自己蠱蟲和鎖鏈的人！
不如說，季清衍想要藉此逃離更加現實。
洛洛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在哄騙我。”
被掛在刑架上的季清衍臉色蒼白，看向她的目光溫柔似水，“公主有傾國傾城之貌，能成為公主的人，是我的榮幸。”
語氣真誠，偏偏目光又格外深情，洛洛的心忍不住加速跳動。
心裡有一個小人在告訴洛洛：不行！不行！不要被季清衍騙了。
既然季清衍低了頭，洛洛還是把他從地牢裡放了出來，請來大夫給他治傷。
治傷時洛洛也在一旁看著。
季清衍已經沐浴完，換了一件白衣。
衣衫解開，露出胸膛上的傷口。
白皙的胸膛上佈滿傷痕，有鞭痕，也有刀傷，看著有些駭人。
洛洛目光裡不由得流露出疼惜之意，被季清衍敏銳地捕捉到。
長公主會對一個不聽話的面首露出這樣的憐惜之情嗎？
季清衍瞭解到的長公主驕奢淫逸，一旦有看上的男子便強行奪走。
而眼前的女子，會憐惜他。
真有意思。
大夫給季清衍上了藥，囑咐他要每日換藥，季清衍一一答應下來。
這段時日裡，洛洛見到季清衍時，他身上的草木氣息中包含著淡淡的藥香。
那些傷口結了痂，在身上留下可怖的痕跡。
季清衍笑得溫柔，“公主殿下，我會把這些痕跡處理乾淨，絕不會影響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