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蔡家人帶著程娟去寺廟裡為她肚子裡的孩子祈福。
蔡家的下人心都是偏向洛洛的,便讓紀銜章進了洛洛的院子。
因為擔憂洛洛的安危,紀銜章幾乎是一路快跑著進了洛洛的院子。
洛洛腦袋暈沉沉的,眼皮很重,只能聽到一些聲響。
“我帶你走。”紀銜章用被子裹著洛洛帶著她離開。
茯苓收拾好洛洛的東西,跟著紀銜章一起送洛洛去醫院。
外面有些冷,紀銜章用被子把洛洛包好,確保她的手腳都沒露出來,抱著她往外面走去。
“洛洛,你會好起來的。”紀銜章十分憐惜她的遭遇。
按照紀銜章的意思,要把洛洛送去海城的醫院治療。
海城是國內最繁華的大都市,有先進的設施裝置。
在那裡,洛洛能得到最好的治療。
把洛洛送到醫院後,紀銜章給她辦理了手續,繳費,讓洛洛住在單人病房裡。
醫生檢查了洛洛的身體,給她開了藥,又讓護士給洛洛打吊針。
紀銜章守在旁邊,看著洛洛蒼白的臉責怪蔡書臣,又責怪自己。
若是自己早點把洛洛帶走,她也不至於燒到這麼高的溫度還只能躺在床上。
翠嵐隨後也來了,伸手摸了摸洛洛的額頭。
溫度高得讓她心驚。
“都怪蔡家人。”翠嵐眼裡的淚落了下來。
茯苓帶著翠嵐出去,把空間留給洛洛和紀銜章。
這世道並不太平,茯苓想紀銜章的家世足以保護好她家小姐。
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紀銜章覺得很安靜,拿來一把凳子坐在洛洛身邊。
洛洛一隻蒼白纖瘦的手上插著著管子,手背上的青筋那樣明顯。
紀銜章怕洛洛冷,想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裡。
一觸碰到洛洛的手,便有一種冷意傳來。
冷得像是一塊薄冰。
為了讓洛洛的手暖一些,紀銜章用雙手握著洛洛的手,給她暖手。
握了好一會,洛洛的手才暖和起來,紀銜章把洛洛的手放進被子裡,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洛洛。
洛洛的眉毛細而長,像是天上的新月,睫毛長而濃密,臉頰蒼白如紙,柔軟的唇上毫無血色。
“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紀銜章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讓洛洛離開蔡家。
她應該是自由的,而不是在蔡家慢慢枯萎。
夜晚還長著,紀銜章沒有睡意,伸手輕輕撫摸了一遍洛洛的眉眼後,拿起新出一本雜誌看了起來。
凌晨天還未亮,洛洛便醒來了。
因為打了針,又蓋著厚被子出了一身汗,洛洛的腦袋不暈了。
醒來時,洛洛發現紀銜章守在自己身邊,靠在床邊睡著了。
病房內開著一盞昏黃的燈,躺久了,洛洛身上有些痠痛。
活動了一會後目光便落在紀銜章臉上。
他是個英俊的男子,面部線條流暢,眉毛濃黑,鼻樑高挺,眼皮沉闔,呼吸聲清淺均勻。
洛洛想應該是紀銜章把自己送到醫院來的。
這麼冷的夜晚,他還睡在床邊。
洛洛忍不住伸手輕輕觸碰著他的眉毛,臉上露出清淺的笑來。
在洛洛的手指觸碰到紀銜章眉毛的那一刻,紀銜章已經醒了過來。
為了多享受一會這樣的時刻,紀銜章沒有睜開眼睛,心裡是欣喜雀躍的。
……
清晨醒來時,茯苓和翠嵐來給他們送早餐。
洛洛吃一碗鮮肉餛飩,而紀銜章吃的是爆魚燜肉面。
“小姐,你和蔡書臣和離了嗎?”翠嵐很關心這件事。
在楊家那樣民主的家庭裡待過一段時間後,翠嵐知道蔡家那樣的家庭是封建的,蔡書臣那樣薄情寡義的男子配不上自己小姐。
洛洛用帕子擦了嘴,“應當快了。”
“要快些和離。”翠嵐怕蔡書臣看到自己啊小姐後便會後悔,糾纏著自家小姐。
“會的。”洛洛厭惡蔡家,厭惡蔡書臣。
茯苓扶著洛洛坐好,“小姐你從蔡家出來的事,蔡家一定會告知老爺和夫人的。”
這便是洛洛之後要應對的事了。
蔡書臣派人去給洛洛送和離書,卻得知洛洛已經離開,心裡不免有些惆悵。
他們到底做了幾年的夫妻,多少還有一點感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