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這般視死如歸,反倒讓眾人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竟無人動手。
為首的摔碗男子眼神閃爍,他與張良共事多年,深知此人智計百出,絕非束手待斃之輩。
如今這般作態,莫非有詐?
“好一招以退為進。”他冷笑一聲,打破了沉默,“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心慈手軟?”
“兄弟們心善,可以不計較你之前做的事,但我不行。”他緩緩舉起手中長刀,刀鋒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那些死去的兄弟,可都是一筆一筆血債!”
“這些債,我幫兄弟們討!”話音未落,長刀已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奔張良脖頸而去。
張良輕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事到如今,他已無話可說。
或許,死在這裡,對他而言反倒是一種解脫,起碼不用每日都經歷一番內心糾結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柄帶鞘長刀破空而來,精準地擋在了張良身前。
“當!”
一聲脆響,摔碗男子的長刀被震得嗡嗡作響,他本人也被這股巨力震得連退數步,險些跌倒。
他穩住身形,定睛一看,只見那柄帶鞘長刀斜插在地上,刀柄上的花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繡春刀?!”摔碗男子臉色大變,失聲驚呼,“錦衣衛?!”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心頭一凜,如墜冰窟。
雖然錦衣衛出現的時間不長,可江湖上已經有了不少錦衣衛的傳說。
傳說中,錦衣衛一個個都是武藝高強,心狠手辣之人。
只要被他們盯上,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可以說是兇名赫赫了。
“咱們被包圍了!”一人驚恐地喊道,聲音都變了調。
話音未落,四周的草叢中一陣騷動,數十道人影如同鬼魅般湧現,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些人身著飛魚服,腰挎繡春刀,一個個眼神銳利,殺氣騰騰。
“完了,這下真完了!”有人面如死灰,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怕什麼!跟他們拼了!”也有人血性上湧,拔出武器,準備負隅頑抗。
“拼?拿什麼拼?你沒看到人家手裡拿的都是什麼嗎?”旁邊的人絕望地說道,“那可是繡春刀啊!咱們這點破銅爛鐵,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等死嗎?”
“等死?那倒不至於。”一個戲謔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我們錦衣衛可是講道理的,只要你們乖乖配合,保證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飛魚服的男子,正一臉玩味地看著他們。
此人正是毛驤。
他腰間挎著一把繡春刀,刀柄上鑲嵌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在陽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你...你是誰?”摔碗男子強作鎮定,色厲內荏地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跑。”毛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識相的,就趕緊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束手就擒?做夢!”摔碗男子怒吼一聲,揮舞著長刀就衝了上去,“兄弟們,跟他們拼了!”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動。
“你們...”摔碗男子氣得渾身發抖,“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懦夫!”
“大哥,不是我們貪生怕死,實在是...實在是打不過啊!”一個漢子哭喪著臉說道,“咱們這點人,還不夠人家錦衣衛一盤菜的呢!”
“是啊,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還是先撤吧!”另一個人也附和道。
“撤?往哪撤?”摔碗男子怒極反笑,“這裡已經被錦衣衛包圍了,你們還能撤到哪去?”
“那...那也不能就這麼等死啊!”
“等死也是有區別的。”毛驤突然插嘴道,“我不是說了嗎,只要你們乖乖配合,保證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你...”摔碗男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好了,別廢話了。”毛驤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給你們三息時間,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三!”
“二!”
“一!”
“等等!”眼看毛驤就要下令動手,張良突然開口了。
“哦?”毛驤想起嬴啟的吩咐,躬身一禮,對張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