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昔離開拍賣會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神之地的夜空永遠是濃稠的黑色，像是化不開的濃墨，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拍賣會場華麗的水晶燈將夜色切割成無數碎片。
聞昔踏著細碎的光影走出大門，刻意避開人群，專挑的偏僻小路走。
空曠的街道上，兩側建築的陰影將他籠罩，更顯得形單影隻。
“出來吧，跟了我一路了，不累嗎？”
聞昔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
“小子，挺有種啊，敢跟我們visual搶東西？！”
粗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聞昔轉身看去。
昏暗的燈光下，七八個身披黑袍的男人將他團團圍住，臉上全都戴著猙獰的惡鬼面具，和拍賣會上威脅他的那人如出一轍。
只是面具上的圖案各不相同。
有的是扭曲的鬼臉，有的是猙獰的骷髏，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可怖。
很顯然，他們是一夥的。
“visual？”聞昔歪了歪腦袋，語氣天真又無辜，“那是什麼？很好吃嗎？”
“媽的，裝傻是吧！”惡鬼面具男啐了一口，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識相的就趕緊把‘提線之手’交出來，否則……”
“否則怎樣？”聞昔笑盈盈地問道，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卻不見一絲笑意，反而像是看著一群跳樑小醜般，帶著淡淡的譏諷，“神之地禁止玩家之間私鬥，難道各位想違反規則嗎？”
聞昔不躲不閃，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那幾人聞言，動作一頓，眼中都閃過一絲忌憚。
“哼，我們當然不會違反規則。”為首那人冷哼一聲，“五萬積分，我們買了。識相的就趕緊把東西交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如果我說不呢？”聞昔慢條斯理地說著，語氣輕柔卻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各位請回吧。”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男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惡意，“小子，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在神之地得罪了我們visual，你以後就別想好過！”
“哦？是嗎？”聞昔歪了歪腦袋，那雙清澈的眸子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我倒想看看，你們打算怎麼讓我不好過。”
聞昔話音剛落。
那群惡鬼面具的visual成員便鬨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小子，口氣倒是不小！你知道我們visual是什麼樣的存在嗎？敢這麼跟我們說話，你他媽是活膩歪了吧！”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兔崽子，也敢在我們面前叫囂？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老大，別跟他廢話了，直接動手！讓他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叫囂聲中。
visual的其中幾人已經按捺不住，摩拳擦掌地朝聞昔逼近。
面對這群凶神惡煞的傢伙。
聞昔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雙清澈的眸子裡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既然你們這麼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聞昔說著，緩緩抬起右手，指尖似有微光閃爍。
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響起。
一根黑色的長鞭如同毒蛇般從黑暗中竄出，狠狠地抽向那群惡鬼面具男。
“啪”的一聲脆響，距離聞昔最近的一名惡鬼面具躲閃不及，被長鞭結結實實地抽在了背上，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都被抽飛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群visual成員更是驚疑不定地看向黑暗中，厲聲喝問道：“誰？！誰他媽在背地裡偷襲，給老子滾出來！”
昏暗的路燈下，一個高瘦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那人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長款風衣。
衣衫襤褸，像是剛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一樣，臉上戴著一張五顏六色堆積的舊面具，只露出下方帶著青色胡茬的下巴。
他手裡握著一根黑色的長鞭，鞭身上隱隱流動著詭異的紅光，彷彿一條蟄伏的毒蛇，隨時準備給獵物致命一擊。
“喲，這不是visual的各位嗎？怎麼，這是在欺負小朋友呢？”
男人語氣戲謔，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艹！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