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問罷,空氣中滿是令人尷尬的寂靜。為了不耽誤祂老人家“睡覺”太久,我趕緊調整情緒,開動腦瓜,打破這種寂靜,把該問的問了。
“您...知道,有一種能把血肉轉化為樹葉的...存在嗎?”這個問題是這次任務的關鍵起因,自然要優先詢問。
我本來想說怪物的,但感覺祂倆就算不是一個“偉大母親”生的,也多少沾點親戚關係,還是不要把話說得那麼絕。
“他是同胞。他在吞食同胞。”
“那...您知道他具體在哪嗎?”
“他在森林,他在巨大的森林裡進食,成長。我不關心他的事情,他吵到了我,我很無奈。”
原來之前發現的“巧合”,只是“一個人吵到另一個人,然後祂翻了個身”,好草率的答案。
關鍵的兩個問題解決之後,就是我自己比較好奇的地方了。
“您是在等我做什麼嗎?”
照理來說,祂既然要安眠,不該浪費太多時間在我身上,這麼警告一下就該放人了。我知道祂的“沉眠”肯定和人類的睡眠不同,但道理應該相通吧,不趕我走,應該是有別的原因。
“你要在這裡等待。”還真有事找我,也不知“大樹”找“蚍蜉”要幹嘛。
我保持端莊的動作,帶著從容的微笑,以及七上八下的心緒和胡思亂想的大腦,一分一秒地,在沉寂的空間裡等過了七八分鐘,查圖刻才有所動作。
頂端肉瘤緩緩蠕動,一個觸手牽引著一團透明液體緩緩降了下來。看著就是一團純淨水的樣子,但既然與我有關的話,那些應該是我之前流出來的血——原來流出來那麼多血呀。
我看向右手,紗布還是純白的,帶著些許溼潤,其下的傷口依舊疼痛。隨著空中的液體下降,疼痛感減弱,取而代之的是血液的溫熱。等到觸手停在我身前,右手紗布中飄出一條纖細的血流,與空中半個拳頭大的液滴連到一起。
我起初有些擔憂,但還是那句話,查圖刻真想對我動手,下一秒我就應該沒了,完全不用這麼麻煩。
“你有偉大母親的氣息。你來自哪裡?”
“額......”
這種氣息顯然和我的肉體凡胎無關,理應來自那個火山湖,或者水人,或者...反正就是那個事件裡的東西。但來龍去脈一時說不清,那玩意到底是個啥,我也實在不清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祂說。
“那是來自一種水做的生物,或者一片湖水。”
“我已瞭解,你可以離開。你要告知他人,你們不可打擾我的沉眠。”
“你要忘記這裡,你不可傳達我的存在。”
液滴沿著血流慢慢回到我的體內,甚至紗布也從溼潤變得乾燥,除了有些傷口還微微作痛,紗布下面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是以後不能再讓人進入這片森林嗎?”
“你們不要接近。”
“好好,我知道了。”
“你要許諾。”
“啊?哦哦哦。”
按我記憶有的那些印象,對於這種存在,要麼是想說的時候開不了口,要麼就是提及“古神”名諱時直接變成瘋子,許諾這種東西,感覺多此一舉。
個人認為,發誓,許諾都毫無保障,是否有效,只取決於當事人的品格好壞。光鮮亮麗的渣男可以為無數女人對天發誓,“此生只愛你一人”,而可能一個不起眼的託付,就能讓道德高尚的人堅守一生。而我,雖然不是多優秀的人,但希望能成為後者。
“我...許諾,告知其他人不能進入這片森林,不將這裡發生的事傳達給別人。”流程比對天發誓簡單得多,完全不用加什麼“天打雷劈”的後果,在祂的要求前加三個字就行。
“你可以離開。”
周邊的螢火再次變亮,看來是要指引我的歸途。
“我,額,能再問您一些東西嗎?”剛才等的時候我就該問的,現在賴著不走,真怕查圖刻一個不高興,就把我扔出去了。
“你可以發問。”
“他們,還...還好嗎?”我指著面前雙目緊閉,面色發冷的050,弱弱地問。就算他們真出事了,我也無能為力,只能期盼有個好結果。
“他們正在沉眠,他們會和你一起離開。”
“好,好,感謝您。”可惜這老人家既不開宗立派,又沒啥尊號,我沒法說“讚美愚者”之類的話,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感謝。
“需不需要阻